至於幾千跑得特別快的,張生沒有刻意去追。恐懼還要足夠的人數去傳播才行,這些人回去後,自會是一個個散播恐懼的源頭。
宋崔新城,城主府大門終於經不住炮轟,轟然倒塌。在這一瞬間,何之有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小刀,一刀跨越百丈,飛斬面具馬匪。但那馬匪竟是不閃不避,一把握住了小刀!
小刀劇烈震動,老者竭力想要收回,但那修士就是握住不放,掌心中緩緩流出一縷鮮血。
何之有瞬間睜大了眼睛,差點失聲驚呼。這把飛刃也是御景靈寶,就算品質差了些,但也是實打實的靈寶。面前這修士空手硬接,居然只被劃開了個口子。這法身,豈不是可以和靈寶比拼了!?
面具修士又上一隻手,雙手握住小刀,發力一拗!
小刀劇烈掙扎,甚至發出哀鳴,但還是抵不過修士的恐怖法軀,啪的一聲被折為兩段!
何之有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再也顧不得其它,身周浮現茂密森林,林間鳥語花香,一派人間仙境。此境出現,他的遁速驟然提升一倍,瞬息間就在千丈以外。
但他心相世界還沒來得及收,忽然間那面具修士將一個編織娃娃丟入其中。那娃娃落下之地,方圓數十丈內一切景物都詭異地變成了平面。隨後娃娃一劍劃開畫面,撕下一塊就吃了下去。
何之有腦中突然一點劇痛,如針扎一樣,差點自天上栽下去。他大驚失色,急忙再行飛高,然而就在這麼一耽誤的功夫,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一隻負鼎巨蠍,一口丹毒噴在心相世界中,剎那間大片靈植焦黑。
又有兩點靈光不知從哪裡鑽出,它們敏捷至極,剎那間就躍動幾百次,分別是一貂一貓。它們每次躍動都是一次撲擊,一一滅殺著心相世界中的靈物。
何之有驚得心魂欲裂,自己心相世界中的靈性都是叢林生物,天生擅於隱匿,怎麼會被如此準確地挑出來?簡直不合常理!就在這時,他神識忽然看到一隻小鳥,在空中不斷飛舞著,雙眼似能看透一切。
何之有已經顧不上研究這小鳥有無異常,強忍撕裂般的痛楚,瞬息遠去,將城主府也丟給了青冥。
轉眼間逃到千里之外何之有才鬆了口氣。此時他心中湧起陣陣後怕,就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西域的兇險可怕,這裡隨便鬥一次法,居然就遇上能以肉身生扛靈寶的修士。然後還遇上了可以破壞侵蝕心相世界的邪物。平時這等邪物一個都難見,而在西域卻是一出就是一群!
雖然何之有已經是御景,而這些陰毒邪物都不過是法相上下,但是它們天生剋制心相世界。這就好比一個凡人壯漢,再怎麼練得健壯如牛,遇到馬蜂也得落荒而逃。
城主府城樓上,此時豎起了白旗。守衛的宋軍死傷慘重,明顯沒有死戰到底的勇氣。
城主府中,一個少年公子在幾名護衛的冒死護衛下突圍而出,想要逃跑。但剛剛升空,瞬間就遭遇天魔大日仙蘭寶塔丹蠍山猿靈鳥寶鼠……的連環重擊,空中各種仙相縱橫,簡直就是殺鴨用上一筐的牛刀!
少年公子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暈了過去,落到了面具修士的懷中。
……
當崔成孝和宮裝美婦返回時,已經被滿目瘡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立刻衝進已經毀了小半的城主府,然後神識一掃,發現少年公子正在自己的房間中,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宮裝美婦推門進屋,道:“太好了,你沒事就好!我都擔心死了……”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就見少年公子居然躺在被窩裡,面向裡床,似是在微微顫抖。露在外面的一截肩膀,瑩白瘦俏,肌膚如玉,竟似沒穿衣服!
……
城外,眾馬匪打道回府一個個將身上衣服脫下迭好,仔細收好。這身衣服現在用到的時候越來越多,而且軍中只有真正的精銳之士才能申請到這身衣服。馬匪名額有限,大部分又被新城那些戰爭機器給佔了去,因此對青冥戰士來說,能兼職馬匪就是莫大榮耀,比加入大湯九軍還要光宗耀祖。
空中立著數名修士,看著大隊馬匪返回秘密營地。居中一個修士摘下面具,順勢甩了下披灑而下的長髮,正是紀流離。此刻她兩眼放光,一臉地心滿意足,笑道:“我就喜歡玩弄這種心理變態的小雛兒!”
旁邊一個修士也摘下面具,露出只略遜的容貌,正是徐恨水。他哼了一聲,道:“要論變態,誰能比得過你?”
紀流離嘿的一聲,道:“一段時間沒拾掇你,又想念我手段了是吧?要不把你的玲蘭仙子招出來,讓她跳個舞?”
徐恨水小臉瞬間脹得通紅,但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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