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心事重重的返回青冥,就感知到界域西邊出現了一陣騷動,許多人都在趕往定安城,連飛帶跑。
此時青冥界域西方前沿哨站,駐守士兵都是異常興奮,哨長迅速穿好盔甲,連聲道:“快給後方送信,巫族來了!除報訊的外,所有人隨我來,恭迎天語大人!”
近百名青冥戰士披掛整齊,早早就出了哨站,列隊等候。
遠方依稀現出一行車隊,旌旗蔽日,動作浩大,攜煙塵滾滾而來,連大地都在微微顫動。自煙塵中出現一輛小山般的樓車,一百零八隻毛腿整齊劃一的踏在大地上,如同戰鼓,氣勢非凡。
在這輛巨大戰車上部是一座平臺,天語龐大的身軀癱在寶座上,一邊愜意地喝著珍稀仙酒,一邊看著小美巫們的舞蹈。
在他的座駕之後,是一列長得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車隊,少說也有上千輛過載貨車。
早有十幾名力巫策馬飛奔而來,先行開路,經過哨站時,大部分力巫就在哨站等候,幾名力巫則是由哨站軍士帶著,前往青冥內部報訊。
轉眼間天語的座駕就到了哨站,天語探頭看了一眼,就笑道:“還是這幾個兄弟啊,賞!”
當下就有一位小美巫從車上躍下,來到哨衛哨長面前,遞上一迭青元。哨長一摸厚度,頓時知道少說也有七八百,當下心中激動,差點就跪下了,連聲道:“謝天語大人!”
哨長是道基修士,多少還有點矜持,其餘士卒就沒那麼堅持,有不少當場就跪了。天語見了,便道:“再賞!”
那小美巫當即給每一個跪了的額外發了張青元。
青冥現有的薪酬體系,普通凡人一年正常勞作所得一青元,以此為基準,鑄體修士最高薪資是三倍,人階道基初境是十倍,仙基圓滿則是一百六十倍。
天語一出手,就是哨長十年俸祿。所以現在青冥西方哨衛,刻下是青冥第一肥缺。
商隊過了哨站,直奔定安城而去。定安城原本是座純以軍事目的修建的要塞城市,隨著雨之國敗退,青冥界域擴張,定安城從西邊的門戶變成了西側的核心。
定安城位置實在是好寶芸也是長袖善舞蹈,於是將與巫族商隊的交易地點由邊境改為了定安城內。每次到來,力巫們就不再是卸了貨就走,而是會在城中住上幾日,一面等候裝貨,一面吃喝玩樂。
力巫嗜酒,又大多心思單純,所以住上幾天之後,他們賺的那點辛苦錢一大半要留在永安城內。
城內居民則是隨著每一次商隊到來,對於巫族觀感都會有所提升,血海深仇都快忘了。
他們只覺得力巫個個都是憨厚老實,非常容易騙的好巫,只要把他們灌多了,一個個撒起青元來就像是在扔廢紙。
衛淵趕到定安城時,正好看到天語的座駕進城,那輛一百零八根毛腿的巨車轟鳴著走入城門,上下左右都是剛剛好,距離不超過一尺。
衛淵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就問:“這麼大的車居然也能進得來?怎麼會這麼剛好?”
旁邊是幾個看熱鬧的凡人,一個上了年紀的就道:“原本是進不來的,後來專門把城門拆了重建,車就能進來了。”
衛淵臉色微沉,道:“拆了城門放巫族的車進城?這是誰的主意?”
“誰的主意?城主的主意唄,還能是誰的?天語大人的車進不來,其它巫族也不進城,我們還怎麼賺錢?”
聽說是寶芸的主意,衛淵的怒意當場就沒了。然後他自原地消失,開始在城中到處走走看看。
衛淵閉關多時,定安城已經很久沒來過了,這裡又算是送給寶芸的,所以寶芸一直是自主管理,衛淵並未多加干涉。
定安城中此時熱鬧非凡,街道上人流如梭,小販吆喝,孩童嬉鬧,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火樹銀花,比過年還熱鬧,明顯比青冥其它城市多出一種異樣的繁華。
衛淵剛走了一個街角,就看到面前是一棟足有四層高的青樓,掛滿了花束,輔以各色的金屬飾物,裝扮得那叫一個豔俗。主要是店門口立著一個巨大的牌子,上面用醒目大字寫著:血巫與法巫不得入內,道巫需要審查。
衛淵就是一怔,這城中怎麼還有血巫和法巫了?道巫高巫一等,連這個都知道。
他隨後又看到旁邊立著塊牌子,上面用小字寫著:人族不得入內。
衛淵瞬間無名火起,在青冥之內,還有人族進不得的地方?他邁開大步就想往裡走,結果門口的夥計衝過來將他攔下,小聲道:“老弟,外來的吧?”
“是啊,怎麼了?”
“看了這牌子生氣硬闖的,一看就是外來的。咱這牌子就是給力巫看的,等過兩天他們走了就撤了。再說現在裡面都是巫女,老弟你也沒那麼重口,非要進去體驗一回吧?你進去了保證後悔,何必花錢找罪受呢?大家賺點青元都不容易,有錢也不能亂花,是不是?”
這夥計倒是個伶牙俐齒的,幾句就把衛淵的火給消了。
衛淵就問為何要立這麼個牌子,夥計嘆道:“那些力巫要面子,就喜歡這種明著不讓其它巫和人進的地!咱這牌子一立,他們就成群結隊往裡鑽,不喝到只剩條內褲都不肯走!”
最後衛淵還是聽了勸,離開了這座青樓。
他剛走兩步,旁邊就響起寶芸的聲音:“界主大人微服私訪啊?”
衛淵轉頭,就見寶芸正立在街邊,盈盈而笑看著自己。分明一襲水色長衫明豔得過分,而周圍車水馬龍,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衛淵走過去道:“這定安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定期和荒祖部落貿易啊!城市繁榮,百姓安居樂業,不是挺好的嗎?正好天語來了,走,見見你的老熟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