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書聲音漠然。
“我……”
莊晚喬做賊心虛:“我將妙儀姐姐葬在了城外,已是入土為安。”
聞言,他的嘴角牽起峻厲的弧度。
“這就帶我去祭奠妙儀。”
黎晏書終於站了起來。
但這一瞬,他腳步趔趄的厲害。
莊晚喬忙去扶:“殿下您慢點兒!”
但卻再次被狠狠地推開。
莊晚喬無奈,只能帶路。
從屋子出來,馬車風馳電掣,很快到了目的地。
黎晏書下車後走得很緩慢,一邊走一遍咳嗽,似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卻並未停止。
【男主氣場全開!莊晚喬根本攔不住!】
【心疼妙儀,哎。】
【快!去看墳!看女配怎麼演戲!】
黎晏書的臉白得透明,鬢角滲出無數的冷汗。
莊晚喬幾次想解釋,至少讓他明白自己不是有意的,但無數的言語都被他周身的散發的冷意逼回。
新墳前插著一塊簡陋的木板。
上面卻什麼都沒寫。
黎晏書支撐柱軀體,踉蹌著走到墳前。
隨即,那雙厲眸變得柔和了不少,他就這麼盯著墳塋。
神奇久久佇立,一言不發。
莊晚喬站在遠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也未免太簡陋,她想告訴他“是下人辦事不力”,卻見黎晏書半蹲了下來。
“妙儀……”
“是我對不起你。”
那語氣分明有難以言狀的痛。
這一幕,針一樣扎進莊晚喬心頭。
認識多年,她從未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黎晏書。
那個端莊穩重,永遠說一不二的男人。
此刻竟為另一個女人,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晏書哥哥!”
終於,莊晚喬她走近,“人死不能復生,您可一定要要保重身子。”
黎晏書回頭,眼神森冷:“誰讓你這麼做的?”
他逼近一步,目光銳利如刀。
莊晚喬腿一軟,差一點跪了下來。
“晏書哥哥,我是安排下去了,哪裡知道這群嚇人如此偷工減料。”
黎晏書轉回身,緩緩蹲下再次認真撫摸木牌。
他動作極輕極溫柔,彷彿在撫摸沈妙儀的腦袋一樣。
但他指尖卻分明在控制不住的的顫抖著。
“妙儀……”
【男主終於特喵的懂後悔了。】
【莊晚喬臉色煞白,快嚇破膽了】
祭奠完畢,黎晏書面色更白。
回去的路上,他再未多看莊晚喬一眼。
黎晏書的目光空洞的望著遠處消失的風景,臉色平靜極了。
正因為平靜,而顯得恐怖。
那眸色,讓莊晚喬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那個曾對她言聽計從的男人,彷彿在先前的一場昏迷中已經徹底死去。
回王府。
黎晏書看了看庭院內忙碌的人們:“即日起,王府上下,任何人不得議論沈側妃一字。違者,杖五十,逐出!”
他聲音不大,但卻帶著雷霆之力。
下人們面面相覷,急忙下跪低頭領命。
莊晚喬站在一旁,只覺渾身血都凝固住了。
莊晚喬和他一起進入屋子,但卻被那冷厲的眼神再次逼退。
她眼睜睜看著黎晏書被侍衛扶進內宅。
看著門緩緩的關上,將她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