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
秦時有些意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前線碰到的第一個熟人,會是周元辰!
對方身穿迷彩軍裝,頭戴貝雷帽,那張臉在風沙和硝煙中帶著幾分熟悉的銳氣,眉宇間刻上前線士兵特有的疲憊。
總體上沒太多變化。
只是更顯得成熟。
“秦時?”
周元辰跳下打頭的裝甲車,目光掃過略顯殘破的前哨站,好像習慣性觀察環境。
然後就看到剛剛完成阻擊汙染黑潮的秦時。
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來:
“真是你啊!我就說前線那個秦少尉聽著很像你!但通報裡也沒提名字。”
周元辰喜出望外,他和秦時雖然談不上摯友,但陌生的環境下遇到過去認識的人,總歸是好事。
“你沒看白楊壁壘城的直播嗎?”
秦時笑道。
“那會兒正在執行掃蕩任務。一級戰鬥英雄,還有大星海勳章,說著都讓人羨慕。”
周元辰比之前沉穩許多,在秦時的感知當中,對方生命力更加凝練,如同被反覆錘鍊過的精鋼。
無論質量還是總量上,都提升一倍之多。
隨著呼吸流轉之間,光輝濃郁,能量奔騰,帶著一股戰場磨礪出的鋒銳和韌性。
專職級七段後期。
秦時給出預估。
不知道老周債務危機有沒有得到緩解?
“多虧你提出的集資計劃。我透過那個‘人人投’的專案拉了不少贊助。”
周元辰聊起這個興致勃勃,若非前線徵召,他說不定就能把熵海銀行的“債務”全部還清,從此上岸。
“老周你的業務能力很強啊。”
秦時也有點驚訝,他那個小規模的集資專案,屬於沒被泰君公證的“灰產”。
傳播力度不廣的情況下,居然發展出這麼多的“會員”?
“主要是中心城教育司的周代表比較給力。他把自己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拉進來了,如今已經是人人投的股東。”
周元辰輕咳兩聲。
“那你呢?”
秦時問道。
“我把自己那份出讓給周代表了。”
周元辰兩眼望天,表示人人投已經跟他沒關係了。
“老周看著濃眉大眼,其實一肚子壞水啊。”
秦時思忖,那個人人投本來就踩在衡州新星的法律邊緣,一旦受到打擊,註定血本無歸。
這種擊鼓傳花的集資遊戲,本來就蘊含極大地風險。
老周算是成功上岸,但周樹卻套進去了。
“你的生命力開發,效果很明顯啊。”
秦時和周元辰來到前哨站的休息室,這裡一切都很簡陋。
“以前走彎路太多,歷經戰場的淬鍊,才勉強把根基夯實。”
周元辰苦笑,他過去借助熵海銀行的貸款之力,才觸及“天才”門檻。
但借來的力量終究很虛浮,不夠穩固。
否則也不可能在百強賽中,被秦時擊穿專職壁壘,從而落敗。
“這會讓你未來走得更遠。”
秦時感應得到,周元辰當前的生命力每一分都浸透著血與火的氣息。
如果按照中心城天才的標準,老周應該早就突破六段,開始衝擊五段了。
畢竟在西線戰場這座絞肉機裡,只要能夠活下來,便會不停地提升與進步。
“說起修煉,我還比你更早一步踏入專職領域,結果現在你已經可以正面擊退災害第四能級的眷屬了。”
周元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用搪瓷杯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著。
前線的條件頗為艱苦,很多時候連最基本的軍需物資都難以供應。
秦時所獲得的待遇,其實是“超規格”,而非常態。
“僥倖罷了。”
秦時笑了一下,他也是見到周元辰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進步速度有多恐怖。
老周放在中心城,可是教育司推出的超新星,絕對的萬里挑一。
即便加上熵海銀行提供的貸款福利,也堪堪止步於六段。
“而我已經四段中期,接近後期了。”
秦時忍不住捏了捏下巴,搞不好再砍幾隻強大眷屬,就能邁入三段。
仔細一想,確實很妖孽!
“在這鬼地方,想喘口氣都不容易。”
周元辰感嘆:
“我現在是‘斷戟’突擊大隊的隊長,負責清掃這片區域的殘餘汙染節點,給後續主力掃清障礙。
我也是剛接到趙上尉的求援訊號,順路過來看看。”
秦時沒好意思說,他領導的是“牛馬大隊”。
周元辰頓了一頓,語氣裡帶著一絲探究:
“你的實力……怎麼做到提升如此迅猛?”
他與秦時交過手。
也見識過秦時的“強橫數值”。
但這才多久沒見,對方就從業餘級邁入到專職領域的四段,感覺就像乘坐火箭一樣,飛也似的變強。
“前線給人帶來無限壓力,同樣也具備無限機遇。”
秦時簡單回應,並未深入解釋融合武道與靈能雙途徑的兇險。
“我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只需用盡貫徹,便可前方無阻。”
周元辰感受到秦時傳達而出的心靈波動,極為純粹,極為堅定。
他搖頭道:
“我在前線也見過很厲害的軍方高手,但汙染地帶的侵蝕很嚴重,稍有不慎就會受影響,沒辦法做到全心全意,投入修煉。”
周元辰說完又用奇怪的眼神,注視坐在對面的秦時。
“力量提升再快,也得有命用才行。你……難道沒感覺到那種侵蝕?”
秦時回想,自己每一次向前邁進,的確會有種身心皆被拖拽下沉的感覺。
他抬手點了點眉心,隱約閃現白金色烙印:
“我走的那條路,能夠剋制虛妄,抵禦汙染。”
雙途徑形成的生命熔爐,鑄煉出最純粹的真實意志。
任何汙染與侵蝕,都無法突破那道堅固無比的超凡壁壘。
周元辰眼神複雜,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羨慕不來。我們這些走新武路子的,只能靠打針,注射穩定劑硬抗,效果差強人意。”
他把秦時修煉的突飛猛進,以及暢通無阻,歸結於舊武。
秦時微微一笑,並未解釋,認真來說,他確實算是新生代當中,唯一“正統”的舊武扛旗人。
身受老祁和老賀的兩大傳承,比那幫子武協總會的老登都要根正苗紅。
敘舊完畢。
兩人聊起前線的“正事”。
周元辰指向外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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