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也沒想到,竟然能在汙染地帶的最外圍,看見黃泉訓練營的教官付壘。
對方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凡軀焦黑,宛若枯木,生命力氣息極其微弱,被風一吹就要熄滅。
“還有能量液麼?”
秦時看向隆秋元,理直氣壯做伸手黨。
後者嘴角抽搐,這種被當成後備儲藏能源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莫名像個性壓抑的龜男,甘願上交工資,期盼得到回饋。
“好嘞,老闆。”
隆秋元心裡不樂意,手上動作卻很麻利,從戰術揹包取出好幾罐能量液。
秦時給樹苗澆水也似,捏開付壘的嘴巴,將能量液灌進去。
跨進專職級的武道途徑,其生命力純度都不會低。
只要不是洞穿心臟,頭顱粉碎的致命傷勢,透過營養補充,再加上醫療手段,都可以迅速恢復。
能量液如甘霖流淌進付壘體內,讓他催動俱焚訣,壓榨生命潛能的乾涸凡軀,頃刻得到滋潤。
“你小子……”
付壘瞧著那張年輕面孔,嘴角扯出一絲弧度。
“給黃泉訓練營長臉了。”
秦時仍然保持著新兵菜鳥的謙遜態度,輕聲道:
“多虧教官指點。”
付壘即便只剩半口氣,剛從“宕機”到“待機”,也是混不吝的態度:
“放屁!老子能教出你這樣的妖孽,白楊壁壘城早就打穿汙染地帶!把西線戰場推進到眷屬老巢!”
秦時微微一笑,經過這次探索任務,他的身份必然不可能再隱藏下去。
至少白楊壁壘城的高層,乃至西線戰場的指揮人員,都會知道自己。
“教官,反正我是你帶出來的兵。”
秦時伸手攙扶付壘,而後跟隆秋元和葉小棠說道:
“發揮點作用。應凰那份工資,你們也不能白拿。”
貝黑萊特讓付壘解決掉,可受他驅策的眷屬生物仍然存在。
“小意思!”
隆秋元拔出雙刀,這一路當啦啦隊加油喝彩,低調這麼久,終於輪到她大顯身手。
當即展開全盛姿態,生命力肆意噴薄!隆秋元雙刀飛快拖動,好似銀芒狂舞,如同一條條光帶飄蕩。
僅僅幾秒鐘不到,就把貝黑萊特驅策而來的眷屬生物,殺得潰散逃竄,片甲不留。
“讓你隊長冷靜一點,別追著砍了。”
秦時一邊替付壘“療傷”,一邊叮囑葉小棠。
沒想到隆秋元竟是“女狂戰”,砍怪上癮似的,瘋狂追殺眷屬生物。
“隊長她就這個性格。神武特性一旦展開,便會在敵方頭頂標註‘要害’。
隊長有強迫症,必須把那些不斷冒出來的紅點清理掉,否則渾身難受。”
葉小棠無奈聳肩,明顯見慣隆秋元“發瘋”樣子。
“你到底是不是衡州那個少年驕陽?”
付壘虛弱問道。
他瞅著秦時,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來歷不一般,有股子神秘味兒。
“教官,這個很重要嗎?”
秦時聳聳肩,他像古老年代的武道家傳功一樣,手掌抵住付壘後背,透過控制生命力的釋放,一點點注入純度極高的能量因子。
“也對,不管你叫什麼,到了白楊壁壘城,那就是白楊的兵。”
付壘低頭一笑,轉而又道:“你已經被汙染地帶的密教徒盯上了,以後要小心點。
他們跟鬃狗沒啥區別,對於‘狩獵榜單’的目標,抱有極大地熱情。”
秦時表現得很平靜,眼中甚至透出一絲期待,簡單吐出四個字:
“歡、迎、來、送。”
付壘愣住,旋即失笑。
這小子當真不裝了,輕描淡寫間,強者風采顯露無疑。
頗像付壘過往見識過的頂尖戰將,並非單純看不起誰,而是一視同仁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教官,你是怎麼受傷的?”
秦時問道。
他發現付壘的傷勢,並不是來自外力。
“剛好碰到一隻投身混沌的墮落密教徒,跟他玩了會兒。那傢伙擅長‘扭曲’,又兼具‘分裂’,比較難纏。”
付壘好似撞大運的倖存者,生死線爬回來之後,只覺得衣角微髒:
“我用韓軍長的《俱焚訣》開闢意識海,將其精神主體困住,隨後把生命力運轉到極限,引發‘爆炸’,一鼓作氣滅掉那個狗崽子。”
秦時聞言挑起大拇指,認可付教官的果斷與決絕。
武道途徑邁入專職級,是圍繞著場域升級,不斷地凝練意志,壯大特性。
靈能途徑則不同,他們晉升專職,聖胎凝聚圓滿,點燃精神之火,可以從無窮次元攝取能量,形成自己的“法術”。
因此,武道與靈能對轟,雙方戰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前者必須速戰速決,一擊斃命。
否則很容易落入下風,陷進被不斷消耗,拉扯致死的危險境地。
像付壘這種壓上自己,直接搏命的應對之法,反而簡單有效。
“沒少跟狗崽子打交道,你有空可以聽聽戰術課,傳授的技巧很實用。”
付壘席地而坐,他渾身任何地方動彈一下都覺得刺痛,解決貝黑萊特的代價慘痛。
“像你這種喜歡冒險的激進打法,至少得學一門《俱焚訣》。”
這位黃泉訓練營的教官斜睨一眼秦時,又道:
“憑你的實力,絕對能夠成為靈能殺手。”
秦時點點頭,《俱焚訣》是第六戰團軍長韓擎宇開創出來的防禦打法,都快成為西南聯合的“必修課”。
之前第七戰團風鐮序列軍的偵察兵吳永就曾展示過,但對方練得粗淺,火候不夠,沒能顯露真正威能。
如果面對人面蛛祭祀長納森,秦時掌握《俱焚訣》的話,也就不會戰得那麼“艱難”,忍受萬箭穿心之痛。
“你小子能不能交個底,到底多少點生命力了?”
付壘忍耐不住好奇心,秦時在他眼皮底下待這麼久,始終沒有露出破綻。
對方既然從人面蛛老巢全身而退,說明生命力絕對突破百點大關,邁進專職級。
“教官,天才不受常理限制。我沒到一百點那會兒,就能單手虐專職級九段了。”
秦時語氣淡淡,好像說著什麼稀鬆平常的事兒。
這股子自信讓付壘面容抽搐,五官像瓷器皸裂,瞬間疼得呲牙咧嘴。
“你小子……”
付壘很後悔,當初秦時剛進黃泉訓練營,他應該狠狠上強度。
兩人邊聊天,邊療傷,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付壘就能站起身,勉強恢復行動能力。
只不過肌體仍然焦黑,像爐中炭塊,站在愁雲慘淡的汙染地帶,宛若天然的“保護色”,讓人一時發現不了。
“你家隊長怎麼回事?跑哪裡去了?”
秦時斜睨一眼葉小棠。
後者趕緊發動精神連結,呼叫隆秋元,結果卻像斷線,無人應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