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房!
擺滿刑具的昏暗室內,幾位漁民裝扮的百姓,戰戰兢兢的站在牆角。
普通百姓,天生畏懼衙門官差。
尤其是在下面村鎮的,一生之中跟官差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位捕快走了進來,掃了眼靠牆站的幾位漁民:“把你們的戶籍姓名都說出來。”
捕快拿著筆和紙張,掃了眼幾人,神情說不上兇惡,但也沒有笑容。
“官爺,小的張全,柳莊人。”
“小的蔡武,蔡家村人。”
……
“林亮,臨湖村人。”
正在記錄的捕快,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眼:“臨湖村?”
臨湖村這個名字,在十多年前響徹鄱陽縣,但那都是過去式了,不過就在上個月,臨湖村又一次出名了,被縣城百姓多次提起。
一位姜舉人自不必說,而月前那位武館第一的學員林晨,也是從臨湖村走出來的。
雖然林晨的實力和那位姜舉人沒法相提並論,但初次和第二次帶來的影響是不一樣的。
現在城中百姓已經有某種言論,說臨湖村是一塊風水寶地,好些百姓都想著將祖墳給遷到臨湖村去。
“官爺,林晨是我親弟弟。”
林亮雖然憨厚但不傻,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但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提自己弟弟。
晨弟那天離開村子的時候,在船上跟他認真叮囑過,要是以後遇到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報出他的名字,不要怕給他帶來麻煩。
用晨弟半開玩笑的話說,他現在在鄱陽縣多少有點名氣,遇到事情報了名字,對方也許會給些面子。
否則即便事後能找回場子,吃了的虧又吐不出來。
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沒辦法,有背景有靠山卻掖著藏著不說,不是聰明而是蠢貨。
晨弟當時說這話的語氣很認真,林亮也便記在了心裡。
只是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村子裡,村裡自不用說,晨弟這般有出息,現在全村就沒有不佩服晨弟的,大家對自己也都很熱情。
至於出湖捕魚,碰到的隔壁村的那些漁民,也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這些人對自己更多的是巴結。
林亮覺得自己不會遇到需要報自家弟弟名號的事情。
但今天出湖捕魚,看到的震驚一幕,還有出現的官差,讓他明白這次的事情怕是不小。
不報弟弟名字,可能真和弟弟說的那樣,自己就是個蠢貨了。
“臨湖村林晨?”捕快一愣,追問道:“靜水武館那位。”
“嗯,正是舍弟。”
聽到林亮確認的答覆,捕快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又登記了後面幾位漁民的名字,隨後走出了屋子。
室外。
站著兩位男子,捕快快速走到其中一位跟前,道:“李頭,尤頭,這幾位漁民的身份已經問清楚了,都是鄱陽湖周遭村落的漁民,不過其中有一位身份有些特殊。”
“怎麼個特殊之法?”
“李頭,其中有一位來自於臨湖村,是林晨的親哥。”
李雙和尤思齊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異色,林晨的親哥,那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李師弟,涉及到林晨的哥哥,此事可不能簡單處置了。”
尤思齊開口,就在兩個時辰前,鄱陽湖面突然出現了幾十具屍體,整個衙門都震動了。
然而等到他們趕到鄱陽湖,軍營的人出現了,將那片水域給封鎖住了,隨後縣衙那邊便是下令,讓他們全力配合軍營中人。
“你先退下去。”
李雙揮手讓手下退去,整個院子裡就剩下他和尤思齊兩人。
“尤師兄,現在沒了外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尤思齊面色一沉:“師弟也是衙門老人了,應當知道七年前鄱陽湖發生的事情。”
“七年前?”
李雙眼瞳急驟收縮,七年前他還不是捕頭,只是衙門的捕快,在七年前鄱陽湖上也出現一樁詭異之事,當初同樣是軍營的百戶出動,而當時有十來位漁民事後被帶走了。
軍營給出的說法,是徵召民夫,給這些漁民每家補償了三十兩銀子。
“李師弟,當初那些漁民,雖說每年都會給家裡寄信回來,還會捎帶一些銀兩回來,但這些人卻沒有一位回來過。”
尤思齊眼中有著精光,七年前李雙剛入衙門,只是聽說了此事,自己當時雖也只是捕快,但卻是配合軍營帶走漁民的人。
死了幾十個人,本該是一件大事,可訊息竟然沒在縣城傳播開,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捂住這訊息。
至於那些漁民,神情慌張,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
當時他只以為這些漁民是被這麼多具屍體給嚇傻了,可後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漁民不可能是兇獸,他不明白軍中來人為何還要帶走這些漁民。
修建軍營缺民夫,也用不著從鄱陽縣招人。三十兩銀子的招募費,太高了!“尤師兄的意思,是這批漁民也會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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