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長生來說,即使沒有太陰之體,他未來的成就也絕不會低。
在進行基礎的授業之後,陳沖便急匆匆地向著靈觀聖地趕去。他隱隱察覺到,這個孩子或許真的是有皇者之姿的絕世天驕。至少靈觀聖地這些年來收攏的所有種子都沒有這樣的天賦。
對於這樣的天才,陳沖自然是甘願用地命果乃至不死藥來換的。
在陳沖離去之後,長生喜笑顏開地對自己的父母炫耀著自己開闢苦海後衍生的神力,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都變得活躍起來。
他的父母調整了心情,暫時忘卻了註定要發生的悲劇,共享天倫。
是夜,月明星稀,寂靜無聲。
長生看著自己的父母已經陷入沉睡中,便悄悄從窗戶翻出了屋子,向著後山走去。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歡笑,反而變得有些沉重。
長生邁開腳步,來到了後山的一顆樹下。這棵樹茁壯生長,鬱鬱蔥蔥的枝葉中透著清新的生機。在這座小山中,這棵樹就是最高的一座,視野開闊沒有任何遮擋。
之前他總是習慣在爬到這顆樹上賞月。滿懷心事的長生來到此地,其實也是希望藉助自己過去喜歡做的事調整自己的心情。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顆樹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而且還正好坐在他之前習慣坐的地方。
接著皎潔的月光,長生髮現這是一個身著道衣的青年,他似乎靠著樹枝睡著了。
長生躊躇不定,繞著這棵樹轉了兩圈,並沒有打擾他,而是轉身準備離去。
“這是你的地方?”
一道聲音傳來,讓長生止住了去路。他回頭一看,發現這個道衣青年坐起身來,正看向他。這個道衣青年自然就是入世多年的梁裕。
長生說道:“此樹非我栽,此地也非我所有,因此它當然不屬於我。”
梁裕說道:“既如此,那便是先來後到,誰先來算誰的?”
長生說道:“先生這麼說也沒錯,所以我正打算離去。”
梁裕笑道:“今夜明月皎潔,如玉盤橫空,乃至罕見的美景,你確定不來看看嗎?”
長生遲疑了一下,也爬上了這棵樹,來到了這個最佳的賞月之地,託著下巴看向天空。
但明明這一輪明月比之前他所見過的都要圓潤皎潔,但他卻無法從中感覺到任何美感。
梁裕說道:“要觀賞這樣的美景,就需要一個平靜祥和的心境。你的心亂了,所以才無法從中看出過去可以感知到的美感。”
“你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不知為何,長生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升起了一絲親近之意,提不起防備。
他如同一個小大人一般嘆道:“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