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還沒入門的新人就有如此表現,給了其他圍觀者莫大的壓力,第三個和第四個挑戰者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決定上場。
陳玄看出來了,她幾乎沒怎麼使用法術,全靠自身的劍術、身體的反應和相應對策在戰鬥,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那就是不怎麼消耗靈氣。考慮到打擂是一場車輪戰,她顯然在儘可能延長自己的巔峰時間。
鈴鐺花費一番功夫後依舊順利贏下對手。
連勝記錄來到了四場。
此時已接近午時,莊園門口聚攏來的人群已超過一千,三組座位已全部坐滿,不少人只能站著觀看。並且長安城那邊依舊有人陸陸續續在往這邊趕來,說明對決訊息仍在不斷髮酵。
而下面圍觀群眾的討論話題也在逐漸改變。
即使陳玄站在陽臺上,亦能覺察到這種變化。
他們目光投向莊園時,臉上不再像之前那般透露出譏諷與不屑,如今更多的是好奇和不解。
“這個唯我獨尊宗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聽說跟西域使團有關係,你看他們的建宗地點都選在波斯商人的宅院裡。”
“哪有……我朋友說他見過宗主,分明就是本地人,長安話講得可地道了。”
“這姑娘不會真的能連贏十場吧?”
“我賭100玉錢,她能贏!”
類似的對話時不時飄進陳玄耳朵中,讓他有點可惜先前沒有收門票了。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儘管長安城或者整個東大宗門林立,修士間也經常切磋比試,但民間並沒有成熟的商業競技組織。任何時代pvp都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這麼大一個市場卻只有仙盟一家組織的官方大比,實在有點浪費了。
倘若由唯我獨尊宗辦一個商業擂臺,一年四季都有比賽,會不會有搞頭?
忽然間,阿九猛地抓住了陳玄的手!他低頭看去,發現對方面色蒼白,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陳玄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斜行一步擋在兄妹面前,隨後按著兩人肩膀蹲下身問道,“別慌,你看到兇手了?”
“不、不是兇手……是那天拿著我們畫像四處詢問的人……”阿九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咬牙說道,“他就在右手邊的人群裡!”
陳玄眯眼往去,很快找到了阿九口中的“村夫”。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長得老實巴交的模樣,穿著一看就很廉價的麻布衣,跟周圍綾羅綢緞的看客形成了鮮明對比。而他此刻所做的事情跟幾天前一模一樣,手持一張畫布跟身邊的人低聲下氣交談著什麼。
好巧不巧,這時人群中再次爆發出熱烈的呼喊聲!“那不是……莫公子嗎?他怎麼來了?”
“天衍樓的天驕修士?”
“錯不了!你看他的玉牌,是鑲著銀邊的!”
伴隨著觀眾的驚歎和議論,只見一名白衣修士風度翩翩的走到莊園大門前。他頭戴玉簪金冠,手持一把泥金摺扇,這身行頭一看便知其家世不凡。
不過此人站定後並沒有直接對陳玄喊話,而是轉過身面向擂臺和三組長凳上的人牆,“諸位,在下莫書昀,加入天衍樓剛滿一年,有幸被門內評為天驕弟子。昨夜和朋友飲酒閒聊時聽到一個笑話,說是一位尚未入門的懵懂新人,居然被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宗門斷言擁有天驕之資,我一時不知道是該嘲笑好,還是該無言好。”
“想必各位都知道,能被冠以天驕之名的修士,無不是在仙盟一年一度的門派大比中取得亮眼成績,或是得到大多同行的認可之人。我很佩服年紀輕輕就能獨立建宗的陳玄閣下,但這不代表我也認得下鈴鐺姑娘的天驕二字。”
“我確實與昨日那群修士無關,不過我仍然想要上臺一試,不為別的,就為給各大門派的天驕弟子正名!當然,對於鈴鐺而言這未免有些不公平,因為就算資質一樣,我也已經在宗門修煉一年之久,所以不妨這樣:只要她能用劍打中我一下,這場比試就算她贏!”
說完這番慷慨陳詞後,莫書昀這才仰頭看向陳玄,“不知前輩是否同意在下登臺?即便拒絕,在下也完全能夠理解!”
現場氣氛頃刻間變得分外熱鬧。
“不愧是天衍樓裡排得上號的弟子,果真一表人才。”
“讓他上!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驕!”
“唯我獨尊宗不是誇口她若進了別的宗門,其他入門弟子都得喊她大師姐嗎?”
然而場上的情況並非一邊倒,一部分人竟開始支援起鈴鐺來。
“你別怕他!”
“這人等到現在才出手,明顯是想借機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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