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早點投降的話,本不必落到這個地步。再見了,小賊。”
女巫拔出匕首,看著陳玄倒地,隨後朝貞德走去。
“使者閣下!”貞德大驚失色。
“他根本不是使者,甚至都不算一個天主信徒。”女巫遺憾的搖搖頭,“我建議你放棄抵抗……這樣一來日後我被宣判為邪惡女巫時,你還能獲得平反,以法蘭西英雄之名流芳百世。硬要抵抗的話,那就是坐實了叛國……”
她忽然看到貞德的表情變了。
從驚訝、悲痛和遲疑變得無比虔誠。
……就好像親眼看到了她信奉的天主一般。
難道?
女巫猛地轉身,一道劍光掃過,饒是她急步後跳,也仍是慢了一拍!氣劍從身體中部切入,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劃開了她的腹部!鮮血頓時傾灑而出。
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後方。
陳玄又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被自己刺穿了心臟才對!他到底是什麼能力?不死之身麼!?
在陳玄眼裡,剛才卻是另一番情景——紅髮女巫瞬移至他背後的同時,另一個聲音也傳進了他的腦海,僅有簡簡單單三個字:“完成了。”
然後他就看到對方掏出匕首,扎向了一旁的空氣。彷彿那裡站著另一個陳玄,自己反倒成了幻影。這一異象不光發生在敵人身上,也發生在貞德身上,從後者驚詫到狂信的轉變,陳玄完全能想象出自己“死而復生”的景象。
這是什麼法術?”
“八門之陣。落入其中而無法自拔者,生死哀樂皆憑一念操縱。”柳姝月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像預讀到他的想法一般,“它是符籙方術的一種,雖然施展起來麻煩一點,但成陣後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她的命是你的了。”
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女巫,陳玄抬起三柄氣劍,再次對準了她。
那一劍明顯傷到了臟器。她現在別說躲劍了,就連大幅挪動位置都有可能讓傷口擴大,腸子滑出。
終歸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陳玄深吸一口氣,準備讓千想劍刺出。
只見紅髮女巫咬緊牙關,單手猛地拍向地面,下一瞬,她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樹樁大小的金屬圓桶,並且還在不停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這是——炸彈!?
對啊,她既然能和特定的物件互換位置,那隻要在外面提前準備一件,不就等於隨時都有條退路?但你把炸彈當成退路也太狠了吧。這個圓筒裡要裝的是高爆炸藥,其威力足夠把整座地牢都掀個底朝天!
“貞德,柳姝月,快跑!”他厲聲警告道。
也就在這時,一隻隱形的手抓住了他。
“休門,開!”柳姝月清呵一聲,一間牢房裡突然湧出滔天浪花!
“我們走。”
陳玄完全搞不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水又是從哪裡來的,但在種這關鍵時候,他也只能相信對方了。他另一隻手抓緊衝過來的貞德,任由自己被柳姝月拖入水中。在洶湧的水流裡,他依稀看到那間牢房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漆黑洞口,水正是從洞裡噴湧出來的。
穿過洞口,光線驟然變得昏暗無比,接著他感到自己在快速上浮,十幾秒後,他終於破水而出,再次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咳咳……這是哪裡?”陳玄環顧一圈,發現地牢和城堡都已不見,周圍是一片盪漾著波紋的湖面,頭頂則是璀璨的星空。
忽然間,一聲悶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彷彿一記旱地驚雷。
他循聲望去,發現那邊亮著許多火光。
“難道剛才的爆炸聲響是從行宮傳來的?”
“差不多吧。”柳姝月此刻也現出了身形,不過跟陳玄相比,她的頭髮分毫不亂,身上一滴水漬都沒有,顯然是用了什麼避水之術。“此術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剛才你既然說要跑,我就開了休門,看樣子它把我們送到地牢附近的一個湖裡了。”
眨眼之間橫跨數里之地麼……
看來符籙之術也是一門應用面廣泛的上品絕學啊。
“沒想到那人在心智被奪的情況下還能瞬間逃離八門陣,這淵海之外的法術確實不容小覷。”柳姝月掃了眼一臉茫然的貞德,“還好客人安全救出,也算不虛此行。”
瘋狂星期四麼……
無論從外號還是武器裝備來看,她都像是來自和自己同時代的人。可他所熟知的世界怎麼可能會存在這號人物?“確實如此,”陳玄壓下心中的疑惑說道,“我們先回店鋪吧,吉爾德雷還在那兒等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