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839章 10NEVERMORE(四)

幾分鐘後,烏黑的血液從他右腿膝蓋處的那個駭人的開口潺潺流出,塞拉爾手提著那把戰鬥刀站了起來。

疼痛回來了,而且是一起回來,它們瘋了似的開始衝擊他的血肉,而他不管不顧,仍然保持著專注。

這是他最大的優點。

塞拉爾開始觀察那把戰鬥刀。

一名阿斯塔特可以擁有非常多種不同的近戰武器選擇,鏈鋸劍是最為常見也最為萬金油的一種,它是不會出錯的選擇,除非你要去面對一些過於強大的敵人,那時就必須依賴動力武器了。

但格鬥刀是一種不會錯的選擇,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準備一把隨時都能拔出來、隨時都能立刻使用而且方便攜帶的短刀

比如他手上的這一把,單分子刀刃,合金握把,整體加固加重過。

這是一把毋庸置疑的好刀,設計簡單且可靠是它最大的優勢。但塞拉爾眼下的關注點並不在它本身多麼優秀上,而是在它握柄底部的那個徽章上。

那個小小的黑白色紋章屬於他的戰團。

塞拉爾深呼吸了一次。

這把刀不屬於他的小隊成員。

他提著刀,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沿著山崖的頂端開始行走,同時繼續評估自己當前的狀態——戰鬥能力大概只剩下三成不到,這意味著接下來如果出現任何一個敵人,他都必須以命換命

而這是最好的期望,更大的可能性是以命換傷。

他眼下能用的武器僅有一把格鬥刀,和兩把不再能以分解力場殺傷敵人的閃電爪。除此以外,他渾身是傷,盔甲殘破,就連頭盔也不見了影蹤.

出於某種直覺,塞拉爾覺得,頭盔多半是被他自己扔下的。

他回憶起那個東西的模樣,心知肚明,自己當時已被黑色烙印所捕獲。但此事不是重點,每個鴉衛都明白這件事,否則那東西便不會被他們冠以‘詛咒’這一字首

真正的問題在於,塞拉爾絕不是第一個看見了它還活了下來的人,然而,在那些模糊不清的資料和描述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提到過那頭名為猛禽的怪物的真實模樣。

但他看見了,他真切地看見了。那張臉,那種姿態,那樸素的盔甲。

它哪裡像一頭所謂的惡魔?

藥劑師握緊格鬥刀,向著山崖下走去,沿途盡是屍體。明明已經死了很多年,腐朽的身體上卻又多添了新傷。

他用不著仔細看也能知道這是自己的手筆,意識到這一點讓他生出了作嘔般的衝動,隨之而來的還有恐懼——他可不是孤身一人來到礦場的,那東西把他帶到了這裡來,就沒理由放過其他四人.

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塞拉爾硬生生地掐斷思緒,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持步態的平穩上。

動力甲在電源充足時是幫助,但到了現在的情況便只剩下了一點防禦能力,只能拖慢他的速度,浪費他所剩不多的體力。

從疲憊和飢餓的程度來看,塞拉爾覺得自己最起碼高強度地戰鬥了八十到一百四十個小時。這是最樂觀的估計,也是一種無意義的遐想,畢竟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去判斷時間。

他終於走下山崖,來到血紅色的野草之間。

直到現在,他才能準確地判斷出它們的高度。以他自己為標準,這些野草大部分都長到了抵平他肩膀的程度。

塞拉爾思索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走入其中——他無處可去了,若不深入其中,便只能原路返回,坐在那山崖之上向下凝望。而這麼做,除去無意義的觀察以外便什麼也得不到了。

他握緊刀,蹲下身,以標準的潛行姿態向前移動。

拜微風所賜,他移動時帶起的野草們的擾動並不如何起眼,因此哪怕有人在某處高點觀察此地,也不太可能發現他.

嗯,話說早了。

該死的。

藥劑師沉默地直起身,感受著後脖頸上傳來的鋒銳,慢慢地鬆開手,扔下了手裡的刀。

用武器挾制住他的人對此顯然很不滿意,他用帶著明顯泰拉口音的高哥特語命令道:“還有你那兩把爪子。”

“它們收不回去了。”塞拉爾說。“我沒辦法——”

“——噤聲!”那人忽然加重語氣。“我沒有和你談話,我只是在下令.你現在是俘虜,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聽到這種完全不講理的話,塞拉爾不禁有點惱火。

他當然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但說話的這人在精神上顯然也不太正常,而這正是他惱怒的來源

我居然被一個瘋子反潛行了?!

“轉過來。”那人又命令道。

塞拉爾依言照做,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見一個穿著古老的mk3動力甲的神秘人。

他的甲冑雖然老舊且歷經風霜,但並不殘破,漆黑的軍團徽記在灰白色的肩甲上光亮如新,顯然時有打磨。

塞拉爾皺起眉,這個動作沒有逃脫那人的眼睛,他嗤笑一聲,收回手中利刃,單劍垂地,冷冷開口。

“你和你的四個兄弟一樣,在反潛行上完全不合格”

塞拉爾猛然瞪大雙眼:“你在說什麼——?”

“小聲點,小子。”

那人又以命令的語氣下令,顯得很是嫌棄,然後便自顧自地轉過身。

“現在和我來,我帶你去找他們。還有,把那把刀撿起來,它屬於內拉特·基林,你可不要把它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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