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又詭異的小酒館,雜亂又有序的烹飪現場。
“什麼時候結束?”魯格說。
火焰男看了看手中的菜餚,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我想做到他們都滿意,但顯然是不可能,他們很符合這座城的個性,永遠不會滿足,所以,我們要在舞會開始前離開,因為舞會一旦結束就代表著那個小蟲人已經快完成繼任儀式,成為這裡的城主……到時候所有人都難以離開,甚至會被他掌控……”
“不過……不要急……在舞會前還有其他的步驟,這都是那位巫師大人設計好的,我所知不多,但至少還有一個角鬥場……”火焰男說著端出一道看上去普通,卻酸味刺鼻的新菜。
魯格不得不用手堵住鼻子。
看來小哭包蟲人繼任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在這些高階學徒中,進城之後會發生的一些事情看來大概都是知道的,只是那本可惡的揭秘書冊中完全沒有提及,魯格心想。
有這樣個事就可以了,完全可以把這些高階巫師學徒當做時鐘警報來用。
魯格忽然覺得在這裡幫廚也不錯。
按照交談中火焰男的意思,如此獲得知識與啟示,是比較安全的一種狀態。魯格雖然是個沒有什麼大用的幫廚,但也能偶爾喝上一點濺出來的湯水。
一道又一道菜餚被二人合力弄出來。
魯格一臉專注的給一個不認識的玩意拔著毛。
“我可以用褪毛術嗎?我有學過那玩意。”魯格說。
“最好不要用,”作為主廚的火焰男建議道,“美食需要用心,去體悟去感受,而且那樣做可能會留下難以察覺的法術氣息。”
魯格翻了個白眼,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看著拔完毛,被劈成兩半的傢伙,魯格不由想起半人,他悄悄掃了一眼旁邊忙碌的主廚大人。
“您認識卡琉?”
“當然,但不熟。”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嗯,和巴昂特一樣,是個怪傢伙,比巴昂特更張揚,有些許刻薄,傲慢,嫉妒心強,兩次嘗試晉升正式巫師都失敗了,生命本源應該損傷很嚴重,但還是把自己弄成二十歲的樣子,和巴昂特站在一起就像他的侄子……我有時候都懷疑,他們倆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火焰男說。
又一道菜品讓那些看不清面容的食客發出一陣聽不清的驚呼。
魯格覺得自己對惡臭肌膚有了一點新的理解,有一瞬生出可以想著手改造法術的衝動,但理智告訴他,他還差很多。
大廚手中的黑色肉卷在滋滋作響,卷著一種魯格不認識的,但是狗頭人都扛不住的反胃東西。
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思反胃。大廚描述中的卡琉,與他心中所想的相差甚遠,那個本來就不清晰的身影更是已經無法與半人重合。
“巴昂特其實年紀也很大,是本身強悍的騎士底蘊讓不注重外表的他看起來還不那麼老,而卡琉同樣如此,甚至要更糟糕,歷經兩次失敗的他,應該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所以,你才沒有去與他們爭搶?”
“不全對,把這裡的皮和根莖去掉……但也可以這樣說,他們已經不會輕易放過能帶來希望的東西,巴昂特現在應該在這座城的知識宮殿中,正在冒險嘗試從書架上帶出一本無字的書,尼特利巫師大人的委託,他也是一定要完成的,他不會放棄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