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特有的嘈雜聲,快速填補著魯格枯寂許久的心靈。
沒用等多久,一份足有腦袋那麼大的蟲殼被放到他面前,裡面有些煮爛的肉和一堆雜七雜八不認識的東西一起泡在湯湯水水中,味道聞起來還算可以。
他沒有歧視這道蟲殼雜燉的賣相,而是美滋滋的拿著勺子吃了起來,要知道在前些陣子他還吃不上幾次熱食。而且他現在的消化能力很強,不知道這個蟲殼能不能吃掉,還是店家要當做盤子用。
坐在對面的卡琉同樣一臉新奇,但要比魯格優雅很多,用勺子把雜燉裡面每一塊不同的東西都盛出一塊送進嘴中,細嚼慢嚥的樣子彷彿在品嚐什麼絕世美味。
黑蟲酒,酒如其名,是一大杯黑水。
魯格不怎麼喜歡喝,但還是喝光了,然後端著另一杯酸菇酒,一邊吃雜燉,一邊細細品味。
咯吱!
酒館的門被溫柔地推開。
魯格鼓著腮幫子抬起頭,他坐這裡好一會,還真沒見過如此輕緩的推門人,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粗魯才是主流。
“即使淵窟區,施法者也並非是絕不可見,比如一些傭兵團中的低階野巫師學徒,或者一些躲避地窟城貴族通緝的人,當然基本都是一些野巫師學徒,貴族可不敢招惹真正的巫師。”卡琉咀嚼著雜燉中的肉塊,突然開口說道。
卡琉似乎非常喜歡黑蟲酒,對酸菇酒只是淺嘗一點便放到一旁。
魯格看在眼裡,便想伸手拿過來幫他解決掉。
正在此時,一個俊朗的少年走進酒館,這位溫柔的推門者,身後還跟著一位看起來年齡比他稍大一點的紅髮美女。
兩人進到酒館打量一番,坐到魯格與卡琉的鄰桌。
俊朗高瘦的少年見到魯格在轉頭看他,落座時還回以微笑點頭致意。
這位少年似乎看著什麼都很新奇,東摸摸西碰碰,那位美女就坐在那裡也不理會,只是感受到魯格的目光回瞥了一眼。
魯格埋頭繼續吃著,順勢也終於把卡琉的酸菇酒拿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還得點一份,這個雜燉量很大,也確實很雜,但他的食量更大,而且還算是合口味。
“您有什麼推薦的嗎?或者可以給我留下一份餐單,讓我考慮一下……”
魯格隱約聽到鄰桌的話音,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他抬頭想叫侍者時,發現那滿臉橫肉的傢伙正站在鄰桌,還皺著眉轉頭看了他一眼。
但緊接著他就釋然了,那位少年同樣是讓桌對面的同伴付賬。
很快,魯格的第二份蟲殼雜燉端上來,他繼續開吃,上一份的蟲殼他也給咬碎吃掉了。
鄰桌同樣也是點的蟲殼雜燉,要比魯格第二份先上來一些,但魯格都吃完第二份了,那位少年卻只是動了一小口,反而是那位紅髮美女已經將雜燉吃完。
“我們該走了,或者你想留下來看戲。”卡琉笑眯眯的說。
魯格端著還剩一小半的酸菇酒,看向一旁,果然那裡已經有好戲要上演。
幾個醉醺醺的傢伙晃悠著碰到那位少年,然後糾纏上去,呼喊之間又冒出五六個人將那桌都圍住,還有兩人惡狠狠地回頭瞪向看熱鬧魯格,但魯格只是淡定的小口品著最後一點酸菇酒。
忽地,光芒閃過,然後便是慘叫。
魯格下意識地看向卡琉,但見對方只是撇了撇嘴。
“施法者,並不只有巫師,沒見識的小狗頭人。”卡琉說。魯格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似乎被慣性思維束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