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格在心中向那虛無縹緲又經常照顧他的靈性之光發誓,這個彷彿是要死人的說話調調,絕對就是半人的,而且也是那種透過精神力技巧交流的方式。這是屬於聽一次就不會忘記的特色語調,別管遣詞與造句如何碰撞組合,最終都會變成毫無感情的呆板讀稿。
魯格緩緩轉動腦袋。
那個聲音還在說著,魯格藉此用心感應著,可惜不是真的說話發音,無法透過聲音來判斷方位。他抬起腳開始在這大洞一角曾屬於灰長脖聖主的蛇窩中漫步,手中緊握著那塊奇異的空間碎片。
忽然,那個聲音停下訴說。
魯格也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攥著五彩斑斕的碎片抵在額頭。
當他再睜開雙眼,便直接看向自己腳下此刻站立的地方。
“哦?也好……”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魯格彎下腰,開始清理腳下幾塊大的骨頭。
直到一隻眼睛,直直的與他對視。
“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直視著他的獨眼一眨不眨,沒頭沒尾的,唐突的問出一句話。
他看著面前的景象,回想著半人交代的話。
對於這個提問,他大概是有明白是什麼意思的,可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想了想說:“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這算是回答嗎?但大概是對方內容,他心想。
然後,他用手捧起了那半塊頭顱。
對方聽完他的話,便一直沉默著,似乎沒有了交流的慾望,他感覺如果那眼皮能夠動,對方肯定已經閉上眼睛,有一種已經認命的感覺。
“你們……你,還活著嗎?”他從半人那得不到的答案,打算在這裡套點話。
“當然。”
過了好一會,這半個腦袋才從沉默狀態蹦出一句話。
魯格一邊往半人那裡走,一邊繼續找機會,但對方已經不在回應,他幾番嘗試後也只好理智的閉上嘴巴。
既然再問不到什麼,他便開始加快腳步。
他不敢太過分,只能裝作好奇的口吻閒聊似的說話,旁敲側擊已是極限,他有考慮到,怕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腦袋回去亂打小報告,那到時就會很尷尬。
一路小短腿跑到冒煙,好奇心就是他最好的動力。
而且他發現,越是劇烈運動,喝下的那瓶藥劑發揮的效果就越好,甚至他以前留下的一些疤痕都已經不見。
來到十字路口,這次不用他等待,半人便已經出現。
不用言語,那半個腦袋直接飄過去,一個嶄新的帥哥就在他面前組裝完成。
“聰明的小狗頭人,你做得很好。”
半人裝完頭過了片刻,再次以精神力溝通。
魯格眨了眨眼睛,這頭已經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異常,就像沒壞過的新貨,只是人還是忽隱忽現,彷彿隨時都要不見,另外還有一點,也許以後就不能再稱其為半人了。
咔嚓!那半截頭又被掰了下來。
狗頭人張了張嘴,又認真的緩緩閉上。
對方能這樣做,肯定是有合理的理由,他這個見識少的傢伙,只需要看著就好。就當他正這樣想的時候,那半個頭晃晃悠悠飄到了他的手中,只不過這次那隻眼睛已經閉上。
“接下來,讓我們嘗試完成這件奇特的禮物,這塊空間碎片與你已經有一定的契合性,我們可以把它當做一顆種子,我會幫你撫平它的震顫。”半人說。魯格只覺得手中五彩斑斕的空間碎片忽然一顫,他下意識的用力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