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王文:“帶十個弟兄,去把劉家老頭的屍身刨出來,請他回家看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嗷,不抓緊點時間的話,小心那老頭蹲在墳頭看你們挖他的墳哦!”張青“臥槽”了一聲,轉身就火急火燎的按著腰刀衝了出去。
王文再度高聲呼喊道:“徐二狗,你他孃的再不滾進來,看我今天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來了來了!”
徐二狗高聲呼應著,快步衝進來:“大人……”
“大你個頭!”
王文不耐的打斷了他的見禮:“帶幾個,派個人去找那幫打柴的,弄二三十捆乾柴回來……跟他們說清楚,我要的是一點就著的乾柴,誰要是敢拿溼柴火糊弄我,別怪大爺掀了他們的飯碗!”
徐二狗也沒多問,點著頭一抱拳就轉身快步衝了出去。
程先聽他說完,就猜到他大概想幹啥了。
但他說到做到,愣是一聲都沒吭,只是回頭望著這座少說也傳了兩三代人的精美大宅子,輕輕嘆了口氣。
“別嘆氣了。”
王文沒好氣兒的說道:“死了這麼多人,這宅子就是留著也得空置,與其留著生亂子,還不如一把火燒乾淨!”
程先斜睨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不一會兒,徐二狗就按著腰刀返回:“大人,陳三刀過去了。”
王文點頭:“你帶人圍繞著這座宅子轉一圈,要是有與這座宅子連通的房屋,能清理的清理了,清理不了的把人遷出去,再派人去把這裡的坊官找來,讓他組織人手、預備水源,準備救火!”
徐二狗抱拳應聲,轉身快步出去。
王文左右看了看,轉身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淡定的望著黑幽幽的堂屋。
……
日頭隨著一捆捆乾柴運進劉家大宅,慢慢西移。
這座大宅的主人似乎在暗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陰冷之氣越來越濃郁,明明太陽都還沒下山,院子裡竟然就升起一股淡淡的霧氣。
連王文這種年輕火力壯的習武之人,身處其中都有遍體生寒之感。
“這麼兇?”
王文都驚了,扭頭一側的程先:“先哥,你們以前辦的鬧鬼案子,都這麼兇嗎?”
程先坐在一根條凳上,腰刀已經解在手邊,此刻也是不住的皺眉:“這麼兇的……我也是第一回遇見!”
王文震驚的撓頭:“我運氣這麼好?頭一回出馬就遇上大貨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大對頭了。
王文心頭略感不安的扭頭高呼道:“二狗,派人去看看青哥兒,咋還沒回來呢?”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張青大呼小叫的聲音,從司天衛們的封鎖圈外傳來:“都愣著作甚?過來搭把手啊!”
王文起身眺望,就見到張青吃力的推拉著一架牛車,慢慢的穿過封鎖圈。
牛車上不見棺材,只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卷髒不拉幾的破席子……渾身腱子肉的大水牛,愣是拉得口吐白沫、直喘大氣。
“臥槽,青哥兒你這麼勇的嗎?”
王文震驚道:“幾個人就敢開棺?”
“我勇個屁啊!”
張青俊臉慘白的不停擦著汗,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群死全家的不孝子,壓根就沒給這老頭備棺材,我跟著領路的人在亂葬崗邊上轉悠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墳包兒的,那墳包還沒有我人高……”
“難怪下手這麼狠!”
王文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招手道:“快抬進來,天快黑了。”
根據季良老道的說法,這類因為種種原因滯留人間的新魂,在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內通常都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沒有多少神智,大都會本能的依附在已經死去的軀殼之內,直到軀殼徹底腐爛,才會徹底變成遊魂。
即便是已經害過人的厲鬼,大部分時間裡也依然會依附在自己的軀殼裡,極少例外。
而毀壞它們的軀殼,會嚴重刺激到它們,哪怕是沒什麼怨氣的新魂,都有可能直接轉變成害人的厲鬼!
這也是王文為什麼沒有讓張青就地焚燒這老頭的屍身……萬一那老頭外出串門躲過一劫,回家才發現老家被人給偷了,那還不得再度黑化、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