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走到了那清瘦書生案前,故意清咳了兩聲。
那清瘦書生抬起頭來,將手中筆放在書桌的筆床上,聲音清雅地說道:“這位客官,是代寫書信嗎?”
看來,光顧這位書生的大多都是代寫書信的。
只是這種營生,這能賺幾個子兒啊。
“我想看看畫作。最近建了新房,堂屋想著掛幅畫,作為裝飾。”段融笑著回答道。
那清瘦書生立馬客氣地走了過來,問道:“客官是想要山水呢?還是想要武者圖?”
畫作賣出一幅的收益,要遠多於代寫書信。
要真賣出去一幅,今天就能加個肉菜了。
“我先看看。”段融踱步到書生身後的畫作前,仔細地看了一遍。
因為已經吞噬消化了仕女夜宴圖的器靈,他現在也有丹青妙筆的初級境界了。
這境界消化吸收後,眼光自然也是有了。
段融一看那些畫作,就明瞭,這書生跟那位春宮妙筆大美人,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他的武者圖畫得,是要遠好過仕女圖。
看來,每個書生心中都有一個俠客夢啊!“這幅多少銀錢?”段融指著其中一幅畫,問道。
那幅畫得是一副少年俠客,揮劍習武,背影是怪石和竹林。
這只是平常的一幅畫,但畫得卻頗有意境。
清瘦書生一見段融指向那幅畫,眼睛頓時一亮,這幅畫乃是他作畫生涯最得意的作品。
“這幅三錢銀子。”清瘦書生壓下了心頭的悸動,聲音平靜地說道。
其實,他的畫平常都是一錢銀子,但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就說了三錢。
他倒不是想坑段融,而是下意識地就不捨得賣掉這幅畫。
“幫我包起來吧。”段融道。
“啊……”書生愕然。
段融從衣襟內兜裡,拿出了三錢銀子,遞向清瘦書生。
清瘦書生看著段融手中的銀子,忽然臉色一紅,道:“啊……不,不,其實……要不了這麼多!”
“你方才不是說三錢嗎?”
“是……小生……方才說錯了……一錢,一錢就可……”
段融微微一怔,這也太老實了。
怪不得說書生窮酸,到手的銀錢都還往外讓呢。
段融將三錢銀子塞進了書生手裡。“得意之作,捨不得出手?”
書生被段融說得一愣,連忙道:“客官一眼就選中這幅,也是行家,不算埋沒了。”
段融笑道:“那還不給我包了。”
“客官稍等。”
清瘦書生原本看段融一身短打裝束,還以為是不是文墨的粗人,但方才段融一句話就道破了他心思,可見其人對於畫作是真有眼光,選中此畫並非偶然亂指的。
清瘦書生將那幅畫取下,卷好。
這期間,段融踱步到書案前,發現書案是一副未完成的山水。
雖然只有半幅,段融也已經有了判斷。
這書生的筆觸,善山水、工武人,但不精於仕女。
這恐怕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心不在此吧。
看來此人還是志趣高雅之人。
段融忽然看到那書案筆床上擱著的那杆筆。
段融目色一動,伸手將那筆拿了起來,默唸道:“讀取器靈。”
器物:狼毫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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