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宗庭一直送那人到門外,兩人抱拳相別,蕭宗庭這才黑著臉,轉身走了回來。
他走到段融身前,停了腳步,問道:“有事?”
“嗯。”段融態度乖巧應了一聲,他看的出來,蕭宗庭的情緒不是很好。
這也說明,蕭白鮫的病,怕是不太樂觀了。
“去屋裡說吧。”蕭宗庭說完,瘸著腿,向後院走去。
段融立馬在後邊跟了過去。
一到堂屋,便看到蕭白鮫花容疲倦地,坐在茶几前,她面前放著一墨綠色的把脈枕!看來,方才那面容兇惡之人,已經給蕭白鮫號過脈了。
蕭白鮫見蕭宗庭進門,剛欲說話,忽然看到了他身後跟進來的段融,便笑了一下,起身輕輕蹲了一禮,問候道:“段師兄!”
段融見蕭白鮫如此迎他,微微一愣,立馬一揖,道:“二小姐身體有恙,無需如此多禮!”
兩人問好後,各自起了身來!
蕭宗庭徑直走到太師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著段融,伸了大拇指頗為隨意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段融會意,走了過去,蕭白鮫幾乎是看著他,和他一起落座的!
蕭白鮫自知命已不久,她希望能留給段融一個好印象。
蕭白鮫的目色掃過段融的臉,才扭頭看向蕭宗庭黑沉沉的臉色,柔聲勸解道:“既然惡醫沈平,也無計可施,爹爹,你焦心也是無用的。”
蕭宗庭聞言,只深重地嘆了一口氣,並未言語。
段融心頭微微一動,看來方才那人就是惡醫沈平了。這個名號,倒是跟他的面相很配。
“壽命自有天數,強求無益!不如各安其命!”蕭白鮫的聲音中有一種平和的溫暖。
蕭宗庭臉色稍緩,他忽然發現,他的女兒是在安慰他,死亡在前,她的眸中反而閃著溫暖的光輝,有一種她往昔不曾具備的穩定強大。
蕭宗庭的嘴唇哆嗦了下,道:“白鮫,你好像變了!”
知女莫若父,經過死亡的淬鍊,蕭白鮫的內在人格,顯然發生了某種蛻變!
蕭白鮫笑了一下,站起身來,道:“最後這段時間,就讓白鮫儘儘孝道,一全我們父女之緣!爹爹再不要去找什麼名醫了!”
蕭宗庭心頭一痛,眼神中湧現出痛苦和頹靡,道:“好……我答應你!”
其實,惡醫沈平已經是蕭宗庭最後的希望了。
蕭白鮫見父親吐了話,這才微微一笑,深深看了段融一眼,起身往裡間去了。
父女兩人聊得話題已算頗為隱秘,但都沒有迴避段融的意思,可見蕭家人,可以說已經完全信任段融了!
蕭白鮫當著段融的面,聊這個話題,其實也是想告知他自己的病情。這是女兒家的細膩心思。
只是段融並未察覺,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面臨的問題上了。
蕭宗庭望著蕭白鮫的背影,平復了會兒情緒,這才扭頭看向段融,問道:“內息第二重,練得怎麼樣了?”
“已經成就了!”
蕭宗庭的瞳孔微微一縮!比他料想的時間,還要短!蕭宗庭起身,走到堂屋的角落處,從腰間摸出鑰匙,將那裡的一座矮櫃開啟,在裡面翻找了一通!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回來,將一本封皮破損,書角曲捲的發黃冊子,扔在了段融身側的茶几上,道:“第三重的秘籍!”
段融拿了那秘籍,隨便翻了兩下,便收了起來。他的心思,可不在這秘籍上!“第三重的單方,要寫給你嗎?”蕭宗庭看了段融一眼,問道。
“我先研究研究再說。”段融笑了一下,回答道。
蕭宗庭聞言,點了點頭。
第三重的內息的修煉之法,與前兩重大有改變,段融能不冒進,是好的態度!
“蕭老!你講過!武功,以武技為技擊之法,以內功心法為根本,為精神力為核心。”段融目色湛然地看著蕭宗庭,問道:“這句話,前兩層的意思,我還能理解。但第三層,以精神力為核心,能否請蕭老為我拆解一番!”
蕭宗庭看著段融微微頷首,問問題不要緊,要能問到點子上,才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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