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兒,回來!”欒敬付忽然開口,他的臉陰沉的像一條毒蛇。
欒豹瞪了段融一眼,臉色羞愧地退回到了欒敬付的身後。
欒敬付是源順鏢局的總瓢把子,他們父子在這鏢局裡,向來無人敢惹。
但不想今日,他的獨子,竟然在這聚義廳上,被一個學徒鏢師,以機巧無賴的姿態戲耍,他心頭的怒氣可想而知了!欒敬付眼色陰毒地看向段融,幾欲生啖其肉!段融見欒豹退了回去,頓時心下一鬆,放開了雙手,端端正正地站在了蕭宗庭的身後!
廳上三人都看得仔細,方才欒豹那一掌,其速度掌力,明顯是灌注了內息第二重的勁力!但段融硬接了這一掌,卻只是退了數步而已!
既沒吐血,也沒倒飛出去!
可見段融雖然修習第二重不久,但這內息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戰力了!要知道,他做學徒鏢局,還不到一個月。
如此進境,妖孽無疑!蕭宗庭之前所說的,那些聽起來有些吹捧的話,此時思來,竟還有些保守了!
的確如廳上幾人所見,段融的內息第二重,已經有了一定的戰力!
內息在丹田內,也已經如小蛇一般,可以首尾盤旋相接了,要不然也不可能,硬接了欒豹一掌,而沒受傷!
此時,蕭宗庭臉上已經難掩,微微的笑意,道:“我原本還想從總賬房那,申請一筆經費,用作段融的修煉之用。但徐壽賢那老小子,素來是個鐵公雞作風……”
“無妨,這件事,我會給老徐說的。”阮鳳山臉上也笑意淡淡,道:“人才難得!不過,老徐,你是知道的。我的話,有時候,在他那,也未必管用,能申請下來多少,我可不保證啊!”
阮鳳山笑著,看向段融,卻是越看越順眼了。
“至於這小子,在街頭賣畫的事,他既是你總教習的學徒,這件就由你自行決斷。個別的人才,我看也可以因材施教嗎?太拘泥老例,反而抱殘守缺了!”
阮鳳山這幾句話,已經將屁股坐在蕭宗庭和段融這邊了。
畢竟,段融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他日一旦成材,又會是源順鏢局的一個臂膀。
而且他長於斯學於斯,這情分還不夠大嗎?
段融原本一直焦心於今日之處境,此時聞言,終於心下一寬。
段融站在蕭宗庭的身後,忽然便明瞭這鏢局內的一些微妙之處!欒敬付雖說是總瓢把子,總攬鏢局的總體業務。
但六個鏢頭裡,三個是蕭宗庭的老下屬,還有兩個鏢頭,還是他這個總教習一手培養出來的!
這身份,幾乎跟老蔣那黃埔軍校的校長身份是異曲同工啊!
欒敬付能不忌憚?而這一局面,恐怕還是坐在那高大廣椅之上的阮鳳山,故意為之的!
讓蕭宗庭和欒敬付,相互制衡,他只要聯合總賬房徐壽賢,把控財權,便可安心穩坐釣魚臺而高枕無憂!此所謂,平衡之術!
阮鳳山,出身資源都是一等一的,但是限於武學天賦,如今依然只是內息境第四重的境界。
看來此生,已無法突破真氣境!但其憑藉心謀韜略,二十多年過去,源順鏢局不僅越來越昌盛,而且大權,依然牢牢地,握在其手中,沒有絲毫旁落,也可稱一聲梟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