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離用教會影響和騎士家族聯姻不斷的鞏固領地對藍鏡領的綠岸平原進行鞏固時,俄爾施泰因元帥所統率的2000領地行省軍團已經殺穿了綠岸平原,進入了藍鏡領更南端的邊境牧場。
這裡已經接近藍鏡領南邊的沙蔭森林,這座森林沒有血松林那麼危險,是一座規模相對較小的自然森林,裡面有很多蓬勃發展的村莊。野獸人會經常去襲擊這些人類據點,所以當地村民相當的自食其力,對藍鏡領的認同不高。
在這種情況下,俄爾施泰因元帥輕而易舉的奪取了當地的7座邊境牧場,獲牛馬數百頭,羊數千只。然後威逼裡面的村莊宣誓向黑森領效忠。
這些村莊的抗拒要比那些王國騎士領小多了,向誰納稅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樣的。反正統治當地的領主也不會給予這片邊緣之地太多的關注和軍事保護。
他們向來都是自生自滅的,也就是在收稅的時候,來自城堡裡的貴族們才會想起來,在這片森林裡還有幾個村莊。
所以面對2000精銳步騎兵的大軍壓境,當地各個村莊非常整齊的選擇易幟,宣誓效忠黑森領。
而蘇離也是不負所望的,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甚至他都沒有派稅務官過去,當地那點稅收,可能每個村莊也就能提供幾枚金王冠。都不值得蘇離興師動眾!
這是真的絲毫不誇張,如果當地出現了嘶吼獸群,派兵去救助的軍費消耗,能抵他們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稅收!就假設派1支騎士戰團(60人)和2支武裝侍從中隊,從激流堡出發,過去對抗幾百頭野獸人,不提軍事物資的損耗,僅他們開拔一個月的工資,就是這些村莊加起來,幾百年繳納不起來的稅收。
也就是俄爾施泰因元帥這次率軍征服,正好經過那裡,順手把他們給解決了,不然軍隊都不值得過去一趟。
但是,就在這些村莊以為生活還會跟以前一樣,被人遺棄和淡忘時,不一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那一天,一名金光閃耀的騎士——他盔甲鋥亮,胸甲上銘刻著初升太陽的聖徽,騎乘的戰馬也披掛著帶有相同徽記的罩袍——和那位身著樸素麻布長袍、眼神卻溫潤堅定的修女踏入村莊時,邊境牧場和森林村莊延續多年的平寂和一成不變的生活被打破。
村民們躲在簡陋的木屋門後或柵欄縫隙裡窺視,眼神混雜著敬畏、好奇和深藏的恐懼。過去,唯一能讓他們感受到“領主存在”的,只有曼南教會修道院裡那位醉醺醺的老祭祀,以及每隔幾年(或者領主大人想起來的時候)前來粗暴徵收些穀物、牲畜或皮革的稅務官。而今天到來的這兩位,既不像凶神惡煞計程車兵,也不像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
這位烈陽騎士未立刻發表演說。他只是沉默地駐馬在村中唯一稍顯開闊的“廣場”(其實就是一片踩實的泥地)上。陽光照射在他精心打磨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彷彿他本人就是一顆微縮的太陽。他那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掃過破敗的修道院,掃過村民們藏匿的窗戶。他沒有拔劍,但那身象徵著帝國正統秩序、光明與淨化的鎧甲,以及腰間懸掛的、帶有明顯戰鬥痕跡的長劍和釘頭錘,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宣告:新的規則和力量已經降臨。
當村長戰戰兢兢地被推出來時,烈陽騎士才用清晰、洪亮但不容置疑的聲音開口:“奉黑森領領主·烈陽之暉·明日之星·鋼鐵慈父·蘇離·紫荊花之命,此地已歸屬黑森領治下。吾乃焰陽騎士團騎士,維赫姆·馮·洛林騎士,奉命駐守此區域,維護秩序,清除威脅,從此擔任本村莊的駐場騎士。”
他沒有提及效忠,也沒有立刻索要稅收,只是強調了“秩序”和“清除威脅”。這對習慣了被遺忘的村民來說,是陌生而沉重的資訊——有人要來“管”他們了,而且是以一種強大而嚴肅的方式。
維赫姆騎士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座破敗的曼南修道院上。“從今往後,一切都要遵從黑森領的命令,過往的一切都將被掃進灰暗的角落。”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像重錘敲在每一個村民和躲在修道院門縫後偷看的老祭祀心頭。他沒有立刻驅逐祭祀,但這句宣言和他強大的目光,已經宣告了曼南信仰在此地的“不受歡迎”和未來的黯淡。
就在維赫姆騎士帶來的肅殺氣氛讓村民們幾乎喘不過氣時,那位名叫艾拉的晨曦教會修女適時地走上前。她沒有華麗的辭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我看到許多孩子似乎有些咳嗽,”她的聲音清澈而平靜,目光落在幾個躲在大人身後、面黃肌瘦的孩子身上,“村東頭那間廢棄的穀倉,稍作清理,可以成為臨時的庇護所和診療點。我帶來了一些草藥種子和簡單的藥膏配方,願意學的婦女,明天早晨可以來找我。”
“這片土地很肥沃,但似乎缺乏有效的輪作和堆肥技巧。蕾雅女神賜予我們豐收的智慧,我希望能和大家分享。”
隨後艾拉修女隨身攜帶的簡易蕾雅聖壇(一個木雕的豐饒角、麥穗和家禽的圖案)很快在廢棄穀倉的一角設立起來。沒有強制禮拜,但每天清晨,當艾拉在那裡研磨草藥或教導農事時,那寧靜專注的身影和空氣中瀰漫的草藥清香,本身就形成了一種新的、充滿生機的“聖地”,無聲地吸引著村民。尤其是那些飽受疾病困擾和渴望改善生計的婦女和老人。
而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村民們也稍微瞭解了新加入村莊的這兩個教會。
晨曦女神教會是信仰蕾雅的教會,蕾雅通常被視為自然、豐收、家庭與治癒的女神,在鄉村地區影響力廣泛。她是富足之神,但絕不放縱,適當地尊重她,她就會帶來食物,但絕不會獎勵貪婪。她祝福愛人擁有浪漫的親密關係,而不是強迫或支配。蕾雅與黑暗親王色孽的對立根植於慷慨與縱容之間的分別。
每一年,蕾雅的信徒都會宣告夏季的到來與尤里克冬之治的過去。隨後,隨著夜幕降臨,蕾雅會把土地讓與狼神,因為她知道,生命必須得到休眠,才能在春天重獲新生。
在修女對蕾雅的描述中,她是一位赤著腳漫步於麥田之上的女神,通常又有侍女、自然精魂和在泥土中為她服務的次級女神陪伴在她身旁。儘管蕾雅是一位和藹的女神,但她並不像莎莉雅那樣仁慈。那些傷害了青少年、忽視了土地或忘記了獻給蕾雅祭品的人理應準備好接受冰冷的怒火。
烈陽女神教會是信仰薇爾莉特的教會,這位女神是光榮戰爭,文明,軍事策略,戰士與士官女神。她的教會致力於學習以及探索戰爭藝術的各種極致,以培養舊世界最具戰略眼光的軍事人才,以及訓練出最具軍事素養的優秀士兵。
此外,教團致力於收集世界各地有關軍事策略典籍,以及發掘那些闡明古代或異國戰爭模式,戰術技藝以及失落戰鬥記錄的文字。每一本被髮掘失傳軍事書籍都會受到不亞於聖遺物的待遇,並得到完整抄錄以及妥善翻譯。
除了日常的軍事訓練之外,信徒們還會花大量時間進行閱讀,戰術辯論以及經典戰役覆盤。當然紙上談兵終究是紙上談兵——烈陽女神教會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所有的理論都應當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予以驗證。因此當戰爭在舊世界爆發時,騎士與牧師們就會奔赴戰場,對瞬息萬變的戰局做出預測,驗證理論知識的真偽,並記錄那些在中未曾提及的戰術,最後——當符合教團的利益或是過分玷汙女神光榮戰爭的價值觀時——親自加入戰爭中的一方。
此外,譬如焰陽騎士等一眾教會騎士團一直保有為數眾多的遊俠騎士,這些人會遊歷舊世界的天涯海角,在旅居期間大大小小的遭遇戰中學習,向舊世界每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類戰略家討教,並向那些無力自保之人施以援手,傳播為薇爾莉特的神聖價值觀。因此,儘管戰略眼光是舊世界每一位將軍安身立命的基礎,但那些最偉大的戰略家大多來自薇爾莉特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