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婭的聲音在身邊迴盪。
因為律法系統遍佈整座王城，她的聲音也好像無處不在地包圍著兩人。
“……”
林賽低眉想了想。
他沒有搭理敵人的問話，而是先拉開好友頻道，把妮婭從裡面踢了出去。
與之相對。
瓦啦瓦啦倒是對現在的妮婭有些興趣。
不過她也沒有回答對方，而是先提出自己的疑惑：
“既然你打算對話，那麼就先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妮婭，還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邪神？”
妮婭的聲音反問道：
“【法之都】由誰統治，對你們來說真的重要嗎？”
“無論對普通人，還是對一個勢力來說。我覺得一個正確的領導者站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瓦啦瓦啦捧腹大笑：
“好嘛，你覺得自己的就是這個正確的人。”
“我的聖主，我的明君，我的哲人王。你知道在劇本里，你這樣的人通常會是什麼設定嗎？”
“……”
“林賽！”
瓦啦瓦啦和妮婭對話時，昔日行正者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林賽回頭一看。
艾麗斯一馬當先，在源質的拱衛下從山邊跳了上來。
在趕來的路上，艾麗斯就已經感知到律法系統的變化。此刻聽到瓦啦瓦啦和妮婭的對話，她灰色瞳孔裡的怒火幾乎噴湧而出：
“夠了，你這蠱惑人心的惡徒！”
“妮婭確實和【法之都】不和——但在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裡，唯有一點我可以確認，妮婭不會利用信仰的力量去扭曲他人的意志！”
“你絕對不是她！”
“呵——”
聽到艾麗斯憤怒的聲音，律法系統中妮婭的語氣也帶上一絲嘲弄：
“是嗎？”
“那如果你不接受，就來毀滅我吧。”
“現在的我與律法系統融為一體。你只要有覺悟將我擊殺在這裡，那麼一切都會結束。當然，這包括那些尚未被喚醒的世界和人類！”
“……”
山頂一片寂靜，意志源質伴隨著憤怒狂湧而出。
成為一名縱慾者後，艾麗斯從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但她也沒有因為憤怒的情緒失控，而是立刻轉頭，對林賽認真地說道：
“我能肯定，這傢伙絕對是個邪神。”
林賽微微搖頭：
“你也知道，妮婭本質上是過去的亡靈和現在的神祇混合而成的產物。而那位現在的神祇，誕生之時恐怕還受到其他方面的影響，這應該就是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
林賽冷靜地分析著狀況。
與律法系統融合的妮婭聽到以後，並沒有對此否認，只是繼續問：
“所以呢，你們又能如何阻止我？”
“林賽，我承認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確實厲害。甚至能讓如此羸弱的你，擁有和第八階段技藝對抗的能力。”
“但完整的世界法則，就是一道天塹。”
“你邁不過去。”
此刻的妮婭沒有形體。
但話音到此，在場的眾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將視線投向遠方。
那裡是還沒有被源火喚醒的世界碎片。
正在復甦的人們之中，亦有實力強大的覺醒者！
“或者，你們將希望寄存在那些傢伙身上？”
“別痴心妄想了！”
“無論是行正者還是律法騎士，這些人只認得清自己的道理！他們或許會來完成探查情況，但那也是在擺脫危機，先保護自己人返回現實世界之後。”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阻止我。”
“這無主的律法將被我整合，你們又能怎樣？”
“……”
林賽知道，妮婭所言不假。
毀掉律法系統的凝結點，無數生命和世界的碎片，將永遠地留在迷途之海。但不毀掉，就只能坐看對方一步步和律法系統融合。
除非有辦法將對方從律法系統中剝離出來，否則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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