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天霄宗洞府。沈川緩緩吐納收功,滿身傷勢已經盡愈。
但目光觸及身側斷劍時,瞳孔卻是微縮,秘境那日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原以為自己道心穩固、劍意凝練,卻不料敗得這般徹底,頹喪的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但最令他難以忘懷的,莫過於那道散發恐怖氣息的背影——
“蘇承.”
沈川面色驚悸,苦澀吐出此名,心中不免有些自嘲。
自己這一把年紀,當真活到了狗身上。
相比之下,自家師兄黃建海不比自己年長多少,卻已是丹玄中階,倒是能與那人相較一二。
“師弟傷勢可有好轉?”洞外傳來蒼老嗓音,沈川忙起身相迎:“多謝師兄關照,我如今已是無礙。”
“此事原是我的疏失。”
黃建海撫著長鬚走來,感慨道:“若非遣你往秘境奪寶,也不至於.”
沈川無奈搖頭:“世事難料,師兄無需在意。”
他稍作猶豫,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探得那人蹤跡?”
“你問的,可是蘇承?”
“正是。”
“此人.”黃建海白眉緊鎖,沉聲道:“可謂在東晨國內鬧出一番大風波。”
沈川面露詫異:“他做了何事?”
“不僅在秘境中殺了靈閣的黃山老人,甚至接連出手滅了七玄與浣星二宗。”
黃建海面色愈發凝重:“如今各大宗門都有所提防,靈閣等各派也差人搜尋,欲將此人除之後快。”
“呵”
但沈川卻驀然低沉一笑,引來黃建海詫異側目:“師弟何故發笑?”
“那些蠢人,絲毫不知蘇承的恐怖。”
沈川嘴角扯著笑容,眼底驚懼難散。“便是丹玄出手,或許都無法奈何他分毫。各派此舉,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此人能獨滅七玄,確實有非凡本領。”
黃建海攥著長鬚,驀然沉聲道:“但此番不僅有靈閣出手,甚至還驚動了‘外面’的人。”
沈川聞言頓時大驚。“師兄說的可是七玄與浣星背後”
“沒錯,正是奪天盟。”
黃建海不禁感嘆:“蘇承此人突然橫空出世,震撼各宗,卻不知能否避過這一劫難。”
沈川面色陰晴不定,心中卻不認蘇承會死。
他只覺不安愈生,料想東晨國內的局勢,將發生翻天覆地般的劇變。
咻!一抹劍光停滯在林海上空。
蘇承盤腿坐在劍上,攤著輿圖確認方位。“‘煥靈玄脈’應該就在西南方不遠。”
趕路兩日,他與時玄御劍飛出千里不止,幾乎已要越過東晨邊境。
正當他要進山搜尋之際,懷中忽有靈玉輕顫。
“怎麼了?”時玄從背後悄然探身,美眸輕眨。
蘇承將傳音玉石拿出:“好像是鳳姑娘傳聲?”
他催動靈氣啟用玉中陣印,很快有女聲斷斷續續傳來。
“公子.”
“我在。”蘇承剛開口應聲,便聽玉石中傳來急呼:“有強者出手尋你,速速避藏!”
“多謝鳳姑娘提醒。”
蘇承握緊玉石,目光卻投向天際流雲,嘴角微揚:“不過,我這邊正好有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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