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溫故:“還請表兄表弟你們找工匠的時候,幫忙蒐羅幾個。如今我管的這兩坊要建的東西太多,缺工匠。
“還有那些能寫能算的讀書人,若是生活窘迫,願意另尋事務,可以介紹來我這裡。若能留下,包吃包住的,甚至家眷都可以一起安置!”
沈清警惕的心又放下:哦,這些啊。
他們或許還能借此賺點人情。
人丁興旺的大戶之家,倖存的成員多,天天關在家裡面鬥來鬥去內耗,腌臢事多著呢。還有成天嚷嚷著分家的,可如今建房子也不是易事。
扔到溫故這裡正好啊!“好說好說!”沈清大笑著應下。
繼續看圖,看不明白的地方,讓溫故解惑。
溫故還給了些建議:“你們可以分階段擴建,先做第一期工程,建不了三層就先建兩層,等以後管得鬆了,也獲利了,再建三層的。比如先建一棟……”
沈流:“茶樓!”
沈清:“客棧!”
沈流說:“哥,先建茶樓,咱們出來有喝茶聊天的地方。”
沈清不同意:“客棧也能喝茶聊天,還能換換口味,聽小曲兒,出來得晚了又能留宿!”
沈流:“但不夠清雅。”
崇尚精緻生活的富戶貴族們,閒在家裡會玩“點茶”。沈流覺得那種逼格更高。
現在對酒管得嚴,那就玩茶。
沈清則有自己的考慮:“咱們可以把客棧建大些,建幾個雅間!”
兄弟倆討論一會兒,又問溫故。
“剛你說的那什麼琉璃門窗,水晶彩燈,陶瓷設施,演出場所,真能搞出來?”
就算如今各種寶石玉器大大貶值,但也不是輕易能弄到的,高檔貨依然被貴族們藏在手裡。
溫故說:“先試一試,試了才知道,既然要建,就不能差。我遊學的時候,見過一些富戶家裡用晶石做簾,當真是‘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沈家兄弟倆以前也是錦衣玉食,家中富裕,見過類似的東西,特別有代入感。相當懷念從前的生活。
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溫故又拉回他們的注意力:“此外,慶雲坊的青一道長能提供幾個方子,或許能讓這些建起來更快些。但還是需要有豐富燒陶瓷經驗的工匠輔助。”
知道這倆記不住,溫故取了紙筆,一項項寫下。
“除了陶瓷,還有排水、木工等等相關聯的許多事情,若是有熟手,建起來就會更快。有燒琉璃的匠人嗎?我最近也招了一些普通工匠,但做不了那種精細活兒。”
沈清回過神,說道:“那肯定的,厲害的匠人都是富戶貴族養著的,民間的厲害工匠或許有,但前期趙家就招過一批,你難招到。”
溫故寫著注意事項,又提道:“可有合適的監工?通文墨,能鎮得住場子的那種,能讓你們知道建的進度。”
沈家兄弟點頭,是得派親信過來監督,每日彙報。
說說笑笑,沈家兄弟兩人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帶著溫故給的那幅畫和幾頁“注意事項”離開。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離開的時候相談甚歡,氣氛融洽。
趙宅的沈夫人也收到訊息。
仿若一聲驚雷,沈夫人驚得茶碗都打翻了。
“誰?誰跟誰相談甚歡?!”
平時端莊穩重,此刻卻面露慌張。
再次確認,心中一堵。
沈夫人厲聲道:“那兩個孽畜!”
女使垂頭不敢出聲。
“孽畜”都出來了,她知道夫人是想說“孽障”,不小心口誤,可見惱怒之極。
沈夫人說完也意識到口誤,這麼罵侄兒確實不妥,但心裡悶著怒氣。
“家門不幸啊!”
怒氣消不了,她吩咐道:“立刻去問問,那兩個孽障究竟找溫故談的什麼!”
若是胡攪蠻纏,惹是生非,再去打一頓板子!孃家這邊難得出了溫故這麼個人才,可千萬別被帶壞了!
女使出門沒一會兒又回來。
“溫家表少爺讓常順送來一封信。”
沈夫人立刻接過,拆開看信。
憂心,疑惑,沉思,平靜。
“哦,原來如此。”
剛才火冒三丈,驚濤駭浪,現在又心平氣和了。
只是看一封信的時間。
沈夫人端莊地撫了撫鬢角:“都是自家同輩兄弟,讓他們多培養感情也好。”
女使深深俯首。
上面怎麼說,她就怎麼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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