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二更,蘇道山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把玩著手中的傀儡勾牌。
和黃金算盤以及惡棍一樣,半個時辰之前,當他回到房間,從五斗櫃裡將傀儡勾牌拿到手中的時候,神智就被一股狂暴的意識所淹沒。
如果說惡棍的精神汙染是憤怒和瘋狂的話,那麼,傀儡勾牌的精神汙染就是變態的控制慾。
那一刻,蘇道山感覺自己彷彿化身成一隻長著無數觸手的怪物,靈魂彷彿突破了穹頂,在天空中,以一種無比冷酷的目光,注視著整個貝子鎮。
無論是驛站裡的宗門弟子,還是營房裡計程車兵,街上過往的商隊……所有的生命,在自己的眼中都宛若螻蟻。
自己無悲,無喜,也沒有任何慾望。根植於意識中的本能就有控制——彷彿視線中的一切,天經地義就應該控制在自己手裡,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
不過僅僅三秒之後,道種的清靈之力,就已然讓蘇道山恢復了神智。
此刻,傀儡勾牌就乖巧地躺在蘇道山手裡。
勾牌約莫兩個巴掌大,整體看起來像個長方形的乒乓球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前面木牌的邊緣有著兩排銀色的鉤環。
鉤環總共有三十六個。然而,如今鉤環上有絲線的,卻只有十一個。
透過腦海中的天啟資訊,蘇道山知道,這十一條絲線,就是以自己目前的超凡境界以及傀儡勾牌的狀態,可以動用的控制線了。想要解鎖其他的控制線,就需要提升超凡境界,並等待傀儡勾牌的進一步進化。
許多秘器,都有進化空間。
宋喜兒的黃金算盤就是如此。個位,十位,百位的算珠,功能各不相同。
而相較於黃金算盤來說,傀儡勾牌的絲線就簡單多了。一條絲線,就如同一條觸手。而控制的物件不一樣,需要的絲線數量也就不一樣。
通常來說,控制一般的物品,一條絲線就夠了。控制一些複雜的物品或動物,可能需要三條或四條絲線。而要完全控制一個人的話,就需要整整八條絲線——即頭部兩條,雙手各一條,雙腿各一條,胸部一條,腹部一條。
而這也就意味著,等到傀儡勾牌三十六條控制線完全解鎖,一共可以控制四個人。
想著,蘇道山心念一動,勾牌的兩條無形的絲線,便驟然射向了三米外的桌子。一條沒入茶壺,另一條則沒入了茶杯。
旋即,蘇道山就發現自己和茶壺茶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絡。隨著自己的思維指揮,茶壺就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往茶杯裡倒上了茶。然後,茶杯便向自己飛了過來,直接遞到了嘴邊,自己只需要張嘴,茶水就緩慢而均勻地進了口。
整個流程宛若行雲流水,無論是茶杯傾斜的角度,快慢,都完全符合自己的意志。甚至比自己動手還精準。
唯一的缺陷是,當自己以心念驅使傀儡勾牌的時候,識海道種上的二十靈蘊就同時消失了。
「果然秘器都是吞金獸啊。加上剛才使用惡棍,今天光秘器就消費了二十五靈蘊。都夠一張靈境門票了。」
「若是其他剛進靈境的新人的話,根本用不起。」
而既然花了靈蘊,蘇道山自然不是僅僅只為了做一次實驗。
在他的心念指揮下,傀儡勾牌將茶壺和杯子放回了桌子,旋即,一根絲線粘上了放在枕頭邊的鞶囊。
這個小鹿皮的鞶囊,是蘇道山隨身之物,平素用來裝錢和一些雜物。如今裡面有寒谷的弟子玉牌,有謝尋白給的功法牌,有唐驀兒給的獵魔人令牌,也有一大迭符籙。
鞶囊飄到了空中。
下一秒,另外十條絲線,就鑽入了鞶囊。只聽一陣沙沙沙的紙聲響起,隨著蘇道山心念一動,十張符籙就宛若天女散花一般,只在空中黃光一閃,就已經閃電般釘到了房間四面八方的牆上,門上和窗戶上。
蘇道山滿意地點了點頭。控制絲線將符籙都收了回來。
只見十張符籙,在空中如同十隻排好了隊形歸巢的鳥兒一般,頃刻之間,就已經整整齊齊地迭好,回到了鞶囊之中。
十條絲線,配合得行雲流水,天衣無縫。
「這種使用符籙的方式,可比折成符彈方便多了。」蘇道山心道。他完全能夠想象,如果自己身陷瘋傀的包圍圈的話,這一招天女散花的作用有多大。
自己不光不用做符彈,不用取符,彈指這一系列動作,甚至連身法,武技都不用變。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能看見傀儡勾牌的絲線,別人可看不見。
到時候,就算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這些驅邪符就只是虛空中陡然浮現的一道詭異黃光而已。加之符籙只要一貼到瘋傀身上,將其體內寄生的東西震出身體,符籙本身也會化作微塵消散。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這就是在得到了傀儡勾牌的天啟資訊之後,蘇道山瞬間就想到的第一個用法!把玩了一陣,蘇道山將傀儡勾牌塞進了衣袖裡。而下一秒,足足兩個巴掌大小的勾牌,就已然消失不見。
傀儡勾牌同樣擁有虛空藏身的屬性。
就像它之前出現在馬車的木箱,或房間五斗櫃抽屜裡一樣,只需要一個類似的儲物空間,就能隨意存取。衣兜,鞶囊或直接揣進衣袖都可以。它自然會消失。等到需要的時候,心念一動,又能取出來。
這樣的特性,讓蘇道山不得不承認這件秘器的可怕。難怪馮超得到它之後,憑藉區區六品,就闖出了一個惡魔更夫的名頭,後來更是迷戀這種力量,難以自拔,最終因無法駕馭而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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