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豈會看不出她的伎倆,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聲咳嗽,原來是保衛科的上官榮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圍在這裡幹什麼?”
上官榮皺著眉,看到嬸嬸那副撒潑的樣子,又看了看齊銘,心裡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嬸嬸卻是一看有領導模樣的人來了,哭得更起勁了。
“領導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這侄兒沒良心啊!”
“我兒子等著換腎救命,他卻躲在這裡不肯回去啊!”
上官榮沒理她,而是看向齊銘:“齊醫生,怎麼回事?”
齊銘簡單把情況說了一遍,重點說了嬸嬸之前的所作所為和現在的企圖,最後道。
“所以我相信廠裡是講道理的地方,這種事,我不會妥協。”
上官榮點點頭,轉向嬸嬸,臉色沉了下來。
“這位同志,這裡是工廠,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有什麼事好好說,再在這裡鬧事,我們可要執法了!”
嬸嬸被上官榮的氣勢鎮住了,再看看他身後跟著的人,知道今天硬來是不行了。
索性她只能狠狠地瞪了齊銘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嘴裡還在嘟囔。
“好你個齊銘!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說完,帶著兩個漢子,罵罵咧咧地擠出了人群。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不少人看向齊銘的眼神已經從質疑變成了同情。
上官榮收回自己的視線,隨後看著齊銘安撫說。
“你別怕,回頭我讓門衛盯著點,再敢闖進來就扣她工分——”
話說到一半才想起齊銘剛進城,他又補了句。
“廠裡規矩嚴,她鬧不出大動靜。”
齊銘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他看著上官榮真誠道謝。
“謝了。”
隨後他低頭撣了撣褲腿上的灰。
“下次我再感謝你,我先回去了。”
上官榮還想說什麼,卻見齊銘已經離開,搖搖頭嘟囔了一句。
“真是的。”隨後才離開這裡。
次日,齊銘起了個大早,今天是他報道的時間。
他收拾好以後直接拿著介紹信,準時到了廠職工醫院的醫務科報到。
醫務科不大,幾張辦公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醫生接待了他,估計是有人打招呼,態度還算和氣,直接給他指了指旁邊一個空位。
“小齊醫生是吧?先坐,我給你辦手續。喏,填一下這張表。”
齊銘道了謝,接過表格。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一邊慢條斯理填表,一邊打量四周的環境。
畢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很有可能他都要在這裡工作了。
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正在給一個病人看診。
那年輕醫生約莫二十三四,臉上帶著幾分自矜。
他聽了病人斷斷續續的描述,又象徵性地拿聽診器聽了聽,便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老毛病,心絞痛。叔,不是跟你說了,按時吃藥,別激動。”
他這話說的輕鬆,彷彿對面的病人真的沒什麼大礙。。
只是病人女兒急了,聲音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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