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逢大口吃。‘這土著老哥是真實誠啊。’老田看到張逢悶頭吃飯的樣子,想笑。
“喂。”小林卻接了一個電話,是他爸。
張逢沒管他,繼續吃。
“張老哥,看你不胖。”老田一手一個雞腿,“沒想到也挺能吃啊。”
“體力活。”張逢隨便說一句,“早上也沒吃。”
“確實辛苦。”老田看了看手裡的雞腿,把大的分給張逢,“張老哥。”
“好。”張逢接著就吃。
“張哥。”此刻,小林打完電話了,又高興的向張逢道:“等到了孟市,還要再拉一批返廠修的電器。
咱們不用等著回去的活了,張哥也賺了雙倍的運費錢。”
“張老哥賺錢肯定是好事。”老田詫異的看向小林,“但你這小子缺心眼啊,你家裡返廠那麼多電器,你高興個什麼勁?”
……
晚上。
終點、孟市。
一家賣家電的門市店外。
張逢在串串香攤前選菜,準備吃第三個燒餅夾菜。
五米外。
“小弟。”老田一邊吃著燒餅夾菜,一邊望著同樣吃著燒餅夾菜的小林,“你不回去嗎?”
“不回去了。”小林很無奈,也不想和兩位大哥分別,但父命不可違,只能悲嘆說道:“我爸讓我在這看門店,跟老店長學。”
“你爹真是一天一個計劃。”老田吃的滿嘴都是辣醬,“昨天還讓你帶著貨款回去,今天就讓你轉賬,又讓你張哥返廠。
不對,是你張哥帶著東西回廠。
最後又讓你留門店?你爹這樣胡扒拉你,你難道就不反抗一下嗎?”
“我……”小林不知道怎麼回,也後悔自己的嘴沒把門,什麼事都說了。
“哈哈。”老田被他無語的樣子逗笑,“磨練磨練也好,估計你爹就是看你沒心眼,所以臨時給你安排了一個磨鍊的活兒。
門店接觸的客戶多,還是很練人。”
“確實是好事。”張逢吃著燒餅過來,“前幾天還是小林廠長,但現在是真正的林老闆了。
這才兩天吧?”
“時隔一日當刮目相看。”老田搖頭晃腦,並看向張逢,“那咱們走?張老哥?”
……
當晚。
去了幾家門店,將返廠的所有電器都裝上車以後。
張逢開著車,帶著老田向著回來的路上行去。
直到夜裡11點。
郊外公路。
張逢還在開。
“挺安靜。”
此刻,老田坐在副駕駛,手裡拿著幾張dvd唱片,“小林一走,路上不那麼熱鬧了。”
“送貨的路上只聽你們兩個說話了。”張逢看著前方,“現在少了一個話癆,確實安靜了不少。”
“這不閒著也是閒著。”老田打著哈欠,“老哥,要不就在這邊停車吧?”
這裡,離遇見老田的地方只有一百多里。
張逢以為他想在這下車,也把車子停下,
“這荒郊野嶺,你在這下車幹啥。”
“我沒說下車。”老田聽到張逢會錯意,一時搖搖頭道:“我是聽說前面的車匪路霸多,哪怕停到服務區啥的,也有油耗子扒拉你油箱。
不如直接在這荒山野嶺的駐紮。
一般的油耗子,也不會想著在路邊打秋風。”
“也是。”張逢沒想到老田挺懂門道的,“但有的人,他就不選車多的地方偷,而是路邊打秋風。”
“那這沒法辦了。”老田無奈的嘆氣,“出門在外,人家要是硬偷你,那你可是有的防了。
哪怕睡到油箱上,人家還會拿刀逼你下來,直接硬搶。”
“那確實沒辦法。”張逢把座椅放下來一點,“你睡後面吧,我看你昨天就沒睡好,今天犯困了好幾次。”
“謝謝張老哥!”老田也知道張逢這位老哥實誠,於是也不多說,便美美的躺在後面。
張逢搖搖頭,也靠在座椅上陷入睡眠。
……
嘩嘩—
不知過了多久。
張逢忽然聽到車外傳來響動聲。
‘有人在我車周圍。’
張逢睜開眼,正準備起身從後視鏡查探時。
“張老哥。”老田也同時驚醒,並連忙伸出手,擺了一個‘噓’的動作。
之後他才壓低聲音道:“車後頭有人。”
“嗯。”張逢點點頭,然後就在老田驚訝的目光,直接開啟了車門。
嗒—
張逢跳到地面,望向車子後方。
如今,正有三個人在偷油,旁邊還停了一輛無牌的麵包車。
與此同時,隨著張逢跳下來的腳步聲。
還有老田緊隨其後的跟上。
偷油的三人先是一驚,而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了車門下方的張逢。
“給你兩條路!”其中一名油耗子看到車上兩名司機醒後,也不怕,反而拿起油桶上的鋼管,惡狠狠道:“一,自己滾回去!
二,到時候缺胳膊少腿,別怪老子沒警告你!”
“還有兩個選擇?”張逢也抬手抽出了座位後方的鋼管,“那我也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油給我還回去,然後自首。
二……”
張逢活動手腕,“一人留兩條胳膊,這事兩清。”
‘我操!’剛從車上下來的老田,當聽到這麼霸道的話後,是一時間對張老哥刮目相看。
哪怕張老哥一會被人打趴下了,他也覺得張老哥很有氣勢。
“老哥,你還是往後來點吧。”老田想歸想,也不會真讓好心的老哥捱揍。
一時間他走上前去,以一種散打的招式,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前方的三名油耗子放到。
其中一位壯漢更是被老田打的大腦發昏,一時身子搖搖晃晃的站都戰不穩。
張逢就掂著鋼管在一旁看,目測老田的體質應該在29左右。
武藝雖然不如藥販子,但體質上超過了。
同時。
老田把三名油耗子放倒後,問道:“雖然我會把你們送局子裡,但送之前,誰是祁哥?說一說。”
‘祁哥?’張逢看了老田一眼,沒想到老田好像認識這一夥人。
又或者,老田之前所說的找人,就是找的他們?“你也認識祁哥……”這時,一名油耗子開口,有些害怕與試探性的說道:“我們就是跟著祁哥混的,你們是跟著誰?”
“媽的!管他跟誰!”另一個青年狠狠的盯著張逢二人,“把我們送局子?”
他看向張逢的車牌,
“老子記著你們的車牌號了!等我出來,我非得弄死你們!”
“你倆最好讓我們走。”被打頭暈的壯漢,瞪著張逢二人,“不然這後果,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再想想你們家人。”
壯漢說著又看向張逢,“那老頭,你有女兒和孩子沒?你不說沒事,我知道你牌號了,我們到時候自己查。”
他這一句話說完,張逢看了看他,並提著鋼管向他走近。
“弄死我們?還威脅我們?”老田卻笑了,“本來是想問問祁哥在哪,之後就把你們送去見官,因為感覺你們罪不至死。
更怕我老哥說我沒人性,我其實是個好人。
但現在想想,不懂感恩的好像是你們。”
說著,老田笑望向走來的張逢,“老哥,你要不先開車回去吧。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等我辦完了,我找你喝酒。”
‘他想殺了這些人?’張逢沒想到老田這麼仗義,為自己攔事,又這麼敢來事,便言道:“一起。”
“張老哥你知道我要幹啥不?”老田難得認真的看向張逢,“我和你不一樣,你最好不要摻和這些事。”
張逢不說話,而是在幾名油耗子的目光中,忽然掄起鋼管,使勁砸向了壯漢的太陽穴!咔嚓輕響,他眼側部位凹陷,眼球充血,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他敢殺人……”
“老三死了……”剩下的兩名油耗子懵了。
‘我草?’老田也沒想到這位看著老實的老哥這麼果斷,說殺就殺,一時間也愣住了。
“老田,你我現在是一路人了。”
張逢則是平靜的收回鋼管,看向呆住的老田,“所以,不說廢話,問人辦事。”
張逢說著,看向那兩個發呆的油耗子,“說說,祁哥在哪?”
“我……我……”之前放狠話的這個青年顫顫巍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咚!張逢再次甩出,將他脖頸抽斷以後,看向褲腿已經溼一片的最後一人,“在哪。”
“西……西環……”他精神都有些恍惚,“我知道他油廠……”
“好。”張逢看向徹底呆住的老田,“人問出來了,那就只剩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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