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逢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自己上飛機前,面對空中有事,就必死的局面時,文體有過提醒,只要死亡,時間是會回溯到上飛機前,而不是十分鐘前。
所以張逢不怕,並想體會一下坐飛機的感覺。
因為張逢沒有坐過。
這不得體驗一下起飛的失重感。
“他們確實過不了你。”孫隊長收起a4紙,“但現在不一定,因為他們現在可能有槍了。”
“有槍?”張逢詢問道:“那你這次找我,是協助你跨省抓他們?還是?”
“我是私自行動,所以你也不是協助。”孫隊長鄭重道:“我現在是以一個武者的身份,不想再拖,不想再找什麼更確鑿的證據,也不想再看到他們逍遙法外。
如果聯絡當地的人,只會打草驚蛇,也肯定找不到什麼證據。
畢竟錄音只是輔證,再說了,我這個偷偷安裝,本身就不合法,如果沒有更充足的證據鏈條,作為相結合使用,是能被駁回。
但現在。”
孫隊長忽然笑了笑,“你瞧,他們正好要殺你,所以,張宗師,你能不能幫幫我?咱們用武林的方式解決這個事,痛快一點,不婆婆媽媽。”
……
十分鐘後。
張逢從茶館內離開,看向了門口的年輕人。
他是下午接機的那個人。
“張前輩,師父讓我在這裡等您。”
他笑望向張逢,“師父已經給您安排好住處了,您看?”
“不用了。”張逢搖搖頭,又回頭看了看茶館。
孫隊長從裡面出來,和張逢點頭示意。
“我和朋友出去轉一轉。”張逢向年輕人交代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咱們還要跑外地。”
“好!”年輕人不多問,“那我給您留下住處地址?”
“不用,不一定回去。”張逢擺擺手,就和孫隊長順著路邊,向著前方的街道前行。
等到了一家小飯店的門口。
“孫哥!”一個混混打扮的人,指了指旁邊的普通舊轎車,又遞給孫隊長一把鑰匙。
但目光卻不時打量張逢。
‘他就是最近盛傳的年輕宗師?’
他心裡想著,給完鑰匙,也不敢多問多待,就走了,“他就是我的線人。”孫隊長沒隱瞞,向著車邊走,“他專門跟著我來了,畢竟我自己一個人,萬一你不幫我,我總得有個人。
雖然這些事情不用提,但我想著你都陪我殺人了,所以我總感覺虧欠你什麼,什麼事都想和你交代一下。”
“不需要。”張逢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車裡,看向坐在駕駛位的孫隊長,“今天我只管殺人,其實你都不用跟來,只需要給我說個地址就好。”
“還是一起,方便點。”孫隊長拿出兩個藍芽耳機,自己帶了一個,另一個遞給張逢,“他們正在聊……嗯,我聽到了,附近有公交報站聲音,他們已經到南郊了。”
……
南四環。
一處即將面臨拆遷的五金市場。
正林和拂風坐著一輛計程車來到外面。
“謝了師傅。”
正林還很有禮貌和計程車司機道別,渾然看不出來他是一位‘半職業殺手’。
“你說的賣槍的那個人,他在哪?”拂風手臂比普通人稍微長一些,“早點拿到槍,我也早點放心。
不然單單想著自己要殺一位宗師,我心裡就瘮得慌。”
拂風說著自己心慌,實則臉上卻露出一種興奮。
雖然暗殺宗師,這世上也有過好幾個例子。
但殺一位22歲的天才大宗師,這就不一樣了!
“22歲的宗師!”正林每每想到這個事情,也是同樣的亢奮,“而且那遊山虎還給咱們那麼多錢。
等殺了他,哪怕有人追討咱們,咱們也能逃到國外去。”
“對!”拂風向著市場裡面走,“但我感覺,為他報仇的人應該不多。
我查過了,網上很多能人已經扒出來張逢的資訊,他就是一個孤兒。”
拂風回憶資訊,
“他一開始在孤兒院長大,好像十二三跑了出來,在一個廠裡當小工。
十六七回去,開過夜市攤。
看資料上說,他那時候開始長身體,應該是接觸武功了。
後來又在姓鄭的那裡待過。”
他說到這,話語中有忍不住的讚歎,“確實厲害,現在把這小子的故事拽追來梳理一遍後,還真他媽的有點傳奇色彩。
疑似十六七練武,六年左右,就成了宗師?還是自學成才?這他媽太妖怪了!”
“估計遊山虎就是怕了。”正林哼笑道:“張逢殺了他的侄子,兩人的樑子已經結下。
面對這樣的年輕宗師,他遊山虎肯定要下手為強。
因為武術界很多人猜測,張逢就算是入了化勁,也只是才入化勁。
力道還沒有養到大成。
這般剛入化勁的小雛鳥,打法也不一定有多老練。
他遊山虎肯定要早早解去隱患。
說不定,他一邊讓我們先去殺張逢,一邊也已經動身,想要親自回國處理這件事。”
“不管他,先說那個槍……”拂風走過一排排門店,又準備問問正林,那個賣槍的在哪裡時。
嘩啦輕響從外面街道上傳來。
二十米外,一輛小轎車在路邊停下。
二人看到這車離自己這麼近,也一時間向車輛方向戒備。
這時,車門開啟。
路邊燈光下。
張逢走下車子,望向了二人這邊。
“張逢?”
“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二人看到張逢,是一下子有點懵了。
同時。
張逢抬腳登上路邊臺階,走到市場內,看向二人,又指了指藍芽耳機。
“之前聽二位對我身世瞭如指掌,挺好。
那我就不多介紹了。
等下了閻羅殿,黑白無常問何人殺的你們,你們也不是枉死的糊塗鬼。”
呼!言落的瞬間。
張逢直接動手,踏步前衝,一步躍出十八米的距離,藉助前衝的力道,擰腰送肩,右臂如槍,起手就是剛猛的炮拳,砸向拂風的面目!‘我低估了!他這個力道絕對不是才入化勁的力道!’
拂風見到如此威勢,頓時如大佛做禮,雙手合十在前招架,想要借雙手拍擊卸去張逢的炮拳威勢,腳步卻往後方猛退,渾然沒有拼殺之心。
張逢這一記剛猛炮拳,直接把他的戰意都給震散了。
譁—
而在這時,正林看到張逢是衝向拂風的時候,卻沒有逃跑,反而左腿錯開半步,轉身崩拳,砸向張逢的太陽穴。
張逢不閃不避,先是一拳破開了拂風的大佛做禮,咚的一聲,打碎他的胸骨內臟。
呼—
他身體飛起,半空中吐出大口的血液,眼神也漸漸暗淡起來。
與此同時,正林的崩拳已然臨身。
張逢卻蹲身扎馬,身體像是突然小了一圈,強壯的左臂勾起,筋肉如磐石堅韌。
‘啪’一陣宛如牛皮抨擊的悶響,呲,同時兩道氣勁迸發。
“啊!”正林慘叫一聲,整個右手關節紅腫滲血,被張逢暗勁所傷,多處手骨被刺穿道道縫隙,已經殘廢。
張逢左臂也滲出點點血跡,小半個胳膊發麻,但卻仍有餘力的朝正林方向一架。
八極、鐵山靠。
砰!巨力撞擊在正林胸腔,咔嚓連綿骨頭碎裂聲隨之響起,他身體飛出,咚的一聲撞在了遠處牆壁下,再也沒了生息。
“呼……”
見到二人已死。
張逢長長撥出一口氣,大春天裡也能依稀看到一道淺淺的白霧從口中吐出。
兩大暗勁高手,今日全斃。
此刻,孫隊長才剛下車,又繞過車前,正準備往市場這邊來。
看似時間很長,也就三秒不到。
可就在這時。
前方的市場裡面,卻有一個揹著黑包的漢子,他手裡哆哆嗦嗦的抬起槍,正瞄向張逢的方向。
他是賣黑槍的人,又見正主被一個怪物殺死,自然是想打死怪物保命。
“小心!”孫隊長見此一幕,正要趕過來。
張逢卻側身踢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徑直向著漢子的面目打去。
砰!槍響和石頭撞擊他額頭的聲音同時響起。
張逢脖頸側方漸漸裂開一道血線。
漢子的頭顱卻被石塊砸開,碎掉的石子混合血腥四濺。
張逢摸摸脖子上的血液,看向愣然止步的孫隊長,
“我都說了。今天我只管殺人,其實你都不用跟來,交給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