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首府,盧諾維拉中心城。
一輛黑色的加長防護轎車在茉萊赫內湖前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楚治先從上面走了下來,他摘掉墨鏡,看了一眼前方,人工草坪上站了不少面無表情,穿著禮服的保安。
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坐著在碼頭上,戴著一頂漁夫帽,前方則架起著一根釣竿,身旁邊放著一個魚桶,但此刻除了清水還什麼都沒有。
“楚團長,埃蒙斯議員正在等著你。”一個面帶微笑,穿著禮服的接待人員走上來。“這是私人領地,還請您不要攜帶武器。”
“我知道了。”
楚治先將隨身攜帶的自衛手槍取出,交給了身後的安保人員,他一個人走了上去,坐到了對方留著的空椅上。
他看著平靜的湖泊說:“下個月我們可能就要離開了。
埃蒙斯先生,由於團隊的紀律,接下來我恐怕沒有和你見面的機會了。
這次來,就算是提前向你告個別吧。”
埃蒙斯議員植入眼盯著前方的釣魚線的方向,好像沒聽到他說得話一樣,過了一會兒,他露出遺憾的神色,慢慢收回了注意力。
他說:“楚先生,我們相處的很愉快,我很高興能交你這個朋友,我想就算你回了,我們友誼依舊能夠延續。”
楚治先說:“是的,我們是朋友,以後說不定我們還能互相幫助我相信世界應該多多合作,國與國的邊界不應該那麼清晰,各國的民眾都應該有享受美好的權利。”
“我很贊同。”
埃蒙斯議員這時轉頭,用生硬的大順語說:“我還沒有恭喜楚先生,您在訪問團中做出的貢獻,回去一定是能獲得晉升的。”
楚治先的確已經聽到了這方面的聲音了,但他說:“這事情還沒有準信,不過先謝謝埃蒙斯先生了。”
這時他見釣魚竿輕微動了一下,埃蒙斯露出了留意之色,於是收住了口,等待了一下。
然而好一會兒,卻沒見有什麼動靜。
於是他又說:“前些天議員先生拜託我的事情,我已經向國內方面進行反應了,的確,武力必須束上韁繩,關到籠子裡,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現在任務已經結束,相信過一段時間,國內會有人委託團隊到來,會讓協議得以順利推進。”
埃蒙斯顯然對這個話題更為關注,看向他說:“感謝楚先生所做出的貢獻。我與您的意見一致,我們需要武力,但不能被武力所主宰,我們提供了孕育武力的土壤,所以理應擁有使用武力和控制武力的權力,這是主所賦予我們的。”
楚治先連連點頭,說:“我十分贊同您的意見。”
埃蒙斯說:“對面來的東西始終讓我們彷徨無措,我們失去了理性的判斷。我們渡讓了太多的權力給武力階層,但是我們始終提防他們野獸如果沒有鎖鏈和牢籠,當它們沒有肉吃的時候,它們終將會咬死自己的主人。
我們不能讓這種短視和偏見的人成為主流,我們要糾正他們讓世界迴歸正軌。”
說話的時候,他捏緊了拳頭,並用力向下揮了下。
楚治先看了一眼,這位有著結實有力的肱二頭肌,據說年輕時候為工廠工人出頭,但是後來反倒是替政府平息了不少此類活動,才因此步入了聯邦政壇。
現在看起來,原本結實的體格倒還沒有丟掉。
他說:“當然,那些格鬥者只是武器而已,武器就要有收藏武器的地方,不能讓他們傷害到持有武器的人。
我們時刻提醒所有人,維護世界的安定,就需要靠你我這些有共同理想的人,相信我們可以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埃蒙斯聽到他的話很高興:“楚,是的,我們有著共同的理想。
楚,我很欣賞你,與你往來的這些天,用你們大順的話說,我們很投契。”
楚治先微微欠身,“客氣了。”
“楚先生,我想請您看一件東西。”埃蒙斯看起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他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楚治先也一樣起身,說:“樂意之至。”
“那麼跟我來吧。”埃蒙斯對外一招手,扔下了釣竿,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楚治先跟了上去,他問:“埃蒙斯先生,我有些好奇,你想要釣的是什麼?”他也看出來了,埃蒙斯絕不是在釣魚。
埃蒙斯笑笑沒有回答只說:“楚,不如坐我的車吧?”
楚治先欣然答應,坐上了他的專車,然後沿著公園大道往東行駛。
半個小時後,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旋螺聖十字,前方的建築頗具古典風格,但是用了新式的材料,遠遠看過去,門前有很多年輕男女手捧著經書,從衣著打扮上能看出這是來自首府的學生。
這裡應該是一座新聖教的教堂。看車子的目標,應該就是去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