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蓬勃升起。陸剛沒有冒然靠近。
據趙洪遠所說,上使實力為狼煙中境,比他高出一個小境界,如此才敢獨自來主持血祭。
儘管他先發制人,重創了對方,依舊要小心。
陸剛左右環顧,瞧見一側廂房前的樑柱,上前一步,手刀斬下,整根大柱平整斷裂,他攬臂一把,便將柱子拔下。
沉身提氣,身上肌肉塊塊隆起,渾身力量如水波般流動,傳遞至大柱上,猛然朝主房廢墟投擲過去。
空氣中盪出一陣白霧,又飛速消散。
巨木裹挾著從黑暗中衝出,撕裂氣流,包著銅皮的頭沉重地插在廢墟中。
大柱為氣所御,此刻比精鋼都硬出數倍!碎裂的瓦片剎那間碎成粉末,巨木直直朝最深處攻去,無可阻擋!隱藏在其中的黃澤君終於沉不住氣,縱身一躍,避開直入地面的巨木。
他一腿上踢,劈裂大柱,於空中旋轉周身,踢回半截巨木。
黃澤君顧不得檢視戰果,轉身衝出廢墟,朝屋外疾射而去。
另一處屋頂上的胡奇早已恭候多時,他弓開滿月,一箭射出!滾滾氣流破開,只一閃就來到黃澤君面前。
小小四關武師的箭連武師護體罡氣都無法穿透,黃澤君根本不放在心上,可身體依舊下意識避開,這就足夠了!
陸剛跨步而出,地面瞬間崩裂出大坑,巨木落入坑中,崩裂成無數菱形碎木。
滾滾聲浪撲面而來,蓬勃的血氣透氣而出,氤氳丈高,黃澤君目眥欲裂,轉身拼盡全力格擋。
轟!寒夜炸雷,巨大的轟鳴聲傳遍周遭百米。
黃澤君於半空中被砸落,翻滾在地上,犁出數十米長的深坑,撞塌一間耳房堪堪站穩,陸剛再度襲來!“陸剛!你當我怕你不成!你接老子一拳!”
黃澤君暴怒,不顧身上傷痛,氣血催發,身如火燒,周身赤紅一片,他腳下驟然發力,磚石碎裂成渣,罡風陣陣。
跨步,扭身,五指捏合,一拳遞出。
罡風割面,氣流炸開,竟好似兩柄攻城巨木對撞在一起。
砰!勁力如狂龍亂舞,大地如淵龍翻身。
方圓數十米齊齊下沉數尺,其內磚石盡皆炸開,圍繞二人炸出一個規則的黃泥圓。
澎湃血氣糾結成兩道模糊虛影自二人背後浮現,如虎如蟒,於黑夜中影影綽綽。
黃澤君看著氣息沉穩的陸剛,心中詫異,鼓盪勁力,試圖用角抵勁力將其頂飛,可洶湧澎湃的氣血勁力自手臂上迸射而出,只好似泥龍入海,悄無聲息。
他大驚,這是什麼勁?跟磨盤似的?
陸剛心中同樣驚詫不已,黃澤君事先被偷襲重傷,整個胸骨怕是都碎了不少,竟然還能不落下風!
不愧是鬼母教上使,人不聰明,實力卻分毫不弱。
蓬勃的氣浪不斷炸開,有如滾滾冬雷。
兩人拳腳相爭,滔天殺氣衝破雲霄,暴戾至極。
屋簷上,胡奇目不轉睛盯著戰場,手搭弓弦,時刻準備支援。
以他的能力,根本沒法造成傷害,卻能在黃澤君逃走時進行干擾。
能干擾到,那他的存在便有價值。
正當陸剛與黃澤君鏖戰,胡奇全神貫注之際,一隻手悄然摸上他的肩膀。
胡奇嚇了一跳,轉身發現是徐子帥,再看旁邊拎著個侏儒的梁渠,喜道:“徐師兄,抓到擺渡人了?”
“嗯。”徐子帥點頭,順手摸走長弓,“接下來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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