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之後又找了幾個內鬼,結果都一無所獲。
他手裡還有一些職銜更高的,但其它高層他沒敢動用……畢竟找臥底這事不能大張旗鼓,其次他也得提防戈德瓦塞爾,防止對方其實是藉著找臥底的名義來釣出他在警界收買的眼線。
朗姆放棄了內部路線,轉從其他方向調查。
第二站,他派人前往位於港區的星光花園酒吧。
朗姆曾聽賓加提起過這個酒吧,他說在那裡遇到過波本。
得知波本是臥底後,朗姆開始懷疑三年前賓加的失蹤是否就是波本搞的鬼,所以打算排查那些他們私下相遇、組織據點之外的地方。
然後朗姆在酒吧又撲了個空。
前去找波本線索的手下們沒給他帶來任何有用的訊息,還因為找人的動作太明顯影響其他客人,老闆差點報警。
接連的失利讓朗姆更加惱火,阿尼賽特打來電話催過幾次,聽到沒進展,就會開始嘲笑他。
這讓朗姆忍不住遷怒庫拉索。
——當時波本不在日本,而是在莫斯科執行任務,那時他的死是同行的庫拉索檢查並確認的。
換而言之,他現在被阿尼賽特嘲諷,這個心腹得背九成的鍋。
再加上雪莉,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能從守衛森嚴的毒氣室逃走也是個謎團,而且又和庫拉索有關,那幾年一直是她負責監護她。
一時間,庫拉索在朗姆這裡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
要不是戈德瓦塞爾突然上臺,朗姆不想自己給自己減員,她恐怕已經被處死了。
兩種方法都沒用,朗姆打算找個信得過的手下接手。
排除掉庫拉索,他最先想到的是格倫。
然而格倫沒接受。
“朗姆先生,我最近正在按照你的要求去拜訪幾位程式設計師,其中一個有交易意向,需要進一步接觸,臨時中斷恐怕不太好。”
這個平時兢兢業業的優秀心腹面露為難。他抬頭看著他,那雙棕紅色的眼睛直視他的眼睛。
“而且庫拉索最近失誤太多次了,您這裡人手不足,是否再提拔一些優秀的人材?”
朗姆對格倫還算信任,但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懷疑格倫心大了,想把他親近的人推薦上來。
於是朗姆謹慎地問:“你想推薦誰?”
格倫對他一向有話直說,他想了想後說:“泥慘會那些傢伙能力不足,上次酒店裡就被抓了幾個,幸好他們知道得不多……這次我推薦讓曼哈頓去,您看如何?”
聽到這個代號,朗姆緊皺的眉微微鬆開。
普拉米亞被庫拉索和貝爾摩德制服,強行帶回組織。她一開始壓根不服,是經歷洗腦手術後才勉強變得聽話能用。
最重要的是,由於她的危險性和被洗腦的特殊性,只有自己能調動她,平時還會把她單獨關起來。格倫和她根本不熟,兩人頂多知道彼此的代號。
“理由?”朗姆問道。
“她最合適。她能力出眾,普通公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而且波本是當年帶她進入組織的人之一……從她對波本的態度,也能看出她對您、對組織的真正態度,到底如何。”
朗姆緩慢地點了點頭。
洗腦手術不是萬能的,如果真百分百有效,他早就把所有手下都洗一遍。
同時他心裡非常滿意格倫把他排在組織前面,關照道:“那就派曼哈頓去。格倫,你這次也辛苦點,去旁邊盯著她,免得她鬧得太過分。”
“是。”格倫低頭應道。
……
……結果,第三次也失敗了。
朗姆聽格倫彙報,越聽臉色越難看。
“曼哈頓的計劃是在東京幾地製造小規模爆炸,由於她的炸彈總會升騰起奇特的紫色火焰,那夥總盯著她的民間復仇團體‘納達烏尼奇託基提’會知道是她做的,從而趕來日本。”
“那些人來自歐洲,從外貌上很難融入日本這個東亞國家。為了成功復仇,他們會聯絡本地地下勢力採買武器。負責國家安全的日本公安很快就會注意到這夥可疑的外國人,開始調查。”
“在公安開啟調查後,曼哈頓就能根據那夥人的位置,反向鎖定公安在哪裡。”
格倫一口氣說到這裡,像是羞愧般地低下頭。
“我認同了她的這個計劃,那夥外國武裝團體能很好地分散公安的注意力,而且這是一個很好的把那些追查曼哈頓的人一網打盡的機會,所以沒有制止她。”
朗姆聽到這裡也沒聽出太大的問題。
“……但我低估了,曼哈頓對波本的恨意。”
格倫抬起頭,那雙棕紅色的眼睛再次看向了朗姆的眼睛。兩人三目相對。
“恨意?”朗姆抓到關鍵詞。
“是的,曼哈頓對波本有著一種超乎想象的恨意。”格倫繼續道,“今天我約好和一個程式設計師在澀谷街頭一家咖啡店見面,沒料到公安在今天追查到‘納達烏尼奇託基提’的臨時據點,打算抓捕。曼哈頓一直盯著他們,第一時間發現了公安出現。”
“波本就在其中,我提醒曼哈頓不要太沖動,至少先等我過去,可她看到波本就一個人衝進去了。”
“不止如此,她還在澀谷街頭裝滿了她的液體炸彈,打算當著日本公安的面,把日本人流量最大的一條街炸上天。”
朗姆眉角狠狠一跳:“她瘋了?!這麼大的動靜,絕對會暴露組織的!”
朗姆的風格和琴酒截然不同,用委婉點的話來說,他更謹慎。
如果發現自己槍口下的目標突然變為一個陌生人,琴酒絕對會繼續開槍,朗姆不一樣,他會縮回去,以免波及太多無辜引來警方調查。
“非常抱歉,這是我的失誤,是我沒有看好她!”
格倫深深鞠躬,言辭間是真切的悔意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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