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者青柳彬光把自己某個手機號和郵箱給蘇格蘭,他也記下了對方的聯絡方式,然後他重新坐上了保時捷。“真是沒想到……”
此時青柳彬光的臉上不再是笑,而是發出一聲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的嘆息。
他本人在組織內部許可權其實不高。
畢竟他是臥底,組織不止得用他,同時更得預防他的背叛。自己送出去的臥底突然背叛捅刀,可比外來的臥底可怕多了。
所以直到親眼所見,他才知道了蘇格蘭威士忌長什麼樣。
“你對蘇格蘭有意見?”
坐上駕駛座的琴酒聽到了那一聲嘆息。
這讓青柳彬光不知道怎麼回答。
兔子在看白鳩的回憶後,向他描述過包括安室透在內的幾個同期,其中就有另一個公安臥底。
他不知道對方的代號,兔子只說了相貌:和安室透差不多高,面板白一點,黑色短髮,藍眼睛,眼角微微上揚。
——和剛才的蘇格蘭威士忌,完全對得上。
……這叫什麼事?
他給琴酒送一個可發展的臥底,所以琴酒還給他一個疑似的臥底?
青柳彬光沒有把這個說出來,他嘆了口氣。
因為之前遇到的安室透,外加現在疑似公安臥底的蘇格蘭,這兩個人勾起了他某些不太好的記憶。
“我想起了威特。”
威特,小麥威士忌。
——那是十年前,被當時只有十四歲的青柳彬光,親手殺死的日本公安臥底。
“救人,粉身碎骨;不救,萬劫不復。”
青柳彬光手肘撐在車窗上,因為沒外人,他關掉了脖子上的變聲器,也不再故意說著關西腔。
說起來,他的日語和這口流利的關西話,還是威特教的。他在學完後就把他殺了,還開車把屍體扔到了野外。
“……對那些臥底來說,救人或不救,似乎都是錯的。”
“蘇格蘭很可疑?”
琴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他的眼神,似乎只要青柳彬光一點頭,他就要開車下車去殺了沒走多遠的蘇格蘭威士忌。
“我不知道。”青柳彬光如實回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
找臥底需要精力,現在的他沒那麼多時間;他也不是優秀的狙擊手,有著在茫茫人海里一眼識別出目標的敏銳洞察力。
他完全是憑藉穿越者玩家給他的資訊,才那麼快地鎖定了另外幾個臥底。
“不過,我會在這次任務裡確認的。”
不只是向蘇格蘭本人,他同時會向那位知情的小說家確認這點。
——這次他的本體和分身,會一起行動,執行完全不同的任務。
保時捷啟動,兩人很快離開酒吧,琴酒在確定沒有跟蹤後,駛向另一條徹底背離主道的無人小路。
失去建築物的遮擋,月亮終於再次出現。
青柳彬光沐浴著一身月色,在這一片幽冷的白光裡,他抬頭注視著那輪和他真正名字有關的殘月。
他突然開口:“那個底層成員把假鈔放在銀行哪裡?”
“金庫。上面有特殊標記,他認得出。”琴酒回答,他仍然帶著一點習慣性的、不知道對誰的嘲諷,笑了一下,“怎麼,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這兩個任務我會一起進行。”
青柳彬光回憶著剛才聽到的資訊,以及琴酒給他發來的一些資料,心裡很快有了打算。
“兩天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