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天,東京發生了三起惡劣的殺人案件。
雖然這裡近年兇案不少,但手段如此殘忍的連環殺人案還是很少見的。
尤其,第三起案件的死者是一位歐洲的高階外交官,更是把嚴重性直接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民眾喧囂,媒體關注,各種輿論讓警視廳壓力大增,他們宣佈成立專案組,從各課集合一批最優秀的警察加入其中,爭取早日破案。
搜查四課的白鳩數月,就是其中之一。
……
會議室內,此次專案組的總負責人、宇野忠義警視正,在投影幕布上放出無法被公開的案件詳情。
白鳩看著幕布上的那些內容,認真的臉上滿是嚴肅。
“截至目前為止,一共出現三名遇害者,一女兩男,兩名外籍人員與一名日本籍混血兒,拋屍地點分別是澀谷區、新宿區與文京區。”
“作案手段非常兇殘,三位遇害者口鼻眼處被倒入糖漿,屍體遭到肢解,切割較小的部位皆被烹煮,難以檢測出外部留下的dna。”
“根據犯罪心理專家分析,兇手為隨機作案‘道路魔’的可能性很低,這是有針對性目標的故意殺人。”
一名搜查一課的警察忽然舉手。
警視正衝他點了下頭,這位警察直奔主題問道:“長官,幾名死者間是否有聯絡?”
“根據目前調查,死者間並不認識,沒有相同的朋友或仇家。三人唯一的共同點是紅髮,另外,其中兩人在生前都去過酒吧。”
又一名警察舉起手,得到許可後,他迫不及待開口:“長官,請問這三起案件的具體手法是否完全一致?”
“不完全一樣。”
警視正否認了對方,同時開始操作電腦,放出幾位死者屍體切口處的細節照片。
照片上標註出是第幾位死者,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看到,第一起案件死者的切割面相當粗糙,而另外兩起案件,光滑平整到像是超市裡的高檔牛肉。
“從第二起案件開始,兇手的切割方式更加流暢,毫無遲疑。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讓人膽寒的熟手。”
白鳩動了筆,記下這些早就知道的資訊。
這時,他看到一個坐在他前面兩排、無比眼熟的背影,也舉起了手。
“有什麼問題嗎,松田?”警視正問道。
來自爆炸物處理班、因觀察力優秀而被上司特別推薦加入這次專案組的松田陣平,懶洋洋地放下手臂。
“第一起案件還是個會手抖的菜鳥,第二起就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熟手了?他這是有超越常人的犯罪基因嗎?”
松田陣平看似隨意,實則尖銳地點出問題。
“這點我們之前就關注到了,有團伙作案、存在多名犯人的可能。”
警視正沒有指責松田陣平的態度問題,他看了一圈,見暫時沒有其他人發言,就繼續講起其他內容。
白鳩沒有去聽,他坐姿仍然端正,只是這次他盯著了松田的背影。
從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這位同期的後腦勺。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松田陣平從坐姿就透出一種不爽。
那種隨意的姿態,彷彿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看得白鳩心裡升起一股不滿。
……
這次進專案組的同期只有松田陣平一人,伊達航沒有加入。
對任務目標警校五人組,白鳩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不一樣,他欣賞班長伊達航,對已殉職的萩原研二是愧疚,對諸伏景光是相同遭遇下的理解,對降谷零是感謝他當時的獻血救助。
只有對松田陣平,他很不喜歡,甚至能說是厭惡的。
其實一開始,白鳩對松田只是無感。他們在警校期間就沒說過什麼話,成為同事後也沒加強交流。
然而在北條鳶香一次次請求他、不斷地說想要認識松田,還命令他在之後必須救下松田後,他的心態就變了。
那份無感,變成了夾雜著嫉妒的強烈不滿。
人都是雙標的,自己朝三暮四,卻永遠盼對方守身如玉——雖然他在遊戲裡找了新女友,可不代表他願意看到北條鳶香也找新的男人。他看到她穿得少都會不爽。
……
白鳩不再去看松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投影幕布上。
他強迫自己沉下心,去好好整合已有的線索。
這次案件,對他而言是一次難得的升職機會。
日本職場非常講究資歷,尤其在國家機關內。年輕人可以破格升職,但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必須做出很多人都看到的重大貢獻。
這就是白鳩沒讓北條鳶香洗腦上司讓他直接升職的原因,如果他毫無理由突然升職,內部的流言蜚語會非常難聽。
——尤其他還有著聽取他人心聲的技能,他聽到的非議是成倍於表面上的。
這次針對外國人的案件已經死了三人,其中包括一個外交官,國家公安委員長下令必須儘早破案,拖得太久是往日本警察臉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