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典型的日式居酒屋。
吧檯前安置著一排高腳座椅,可以看到後面老闆店員們忙碌的身影,在房間另一邊鋪著榻榻米,上面擺了三張方桌,能坐下更多的人。
居酒屋基本被港區中學來參與聚會的老師承包了,大概有二十幾人,其中就包括過去從來不參與這種活動的青柳彬光。
電視音量不小,正在播放某個搞笑綜藝。
不是新聞節目,這讓安室透有點慶幸。
“要喝點酒嗎?”吧檯後的老闆見他落座後問道。
“一杯烏龍茶就行。”
安室透白天以牙疼為由請假,這時自然不會去碰酒精、辛辣或甜味食物,以免讓身邊的人起疑。
老闆讓員工倒好茶端上,安室透接過,拿起一邊的選單。
他注意到青柳彬光肩膀上空空蕩蕩的,隨口問道:“你沒帶你的寵物兔嗎?”
“我留它看家。”青柳彬光回答。
安室透想起之前盜竊的事,繼續往下問:“我前不久看新聞,好幾棟港區的高階塔樓似乎遭遇了小偷?”
“我租的那棟就是其中之一。”青柳彬光說完,忍不住抱怨一句:“我家沒被偷,我鄰居家被偷了,小偷至今沒抓到,日本警察簡直無能……”
安室透剋制地保持好禮貌的微笑。
“安室,青柳。”
身後不遠處的某張桌邊,一位高年級的教務主任放下啤酒杯,對他們喊道:“你們兩個都過來,單獨坐在那裡做什麼?”
安室透有些無奈。
在成為教師後,他很少缺席這種堪稱浪費時間的聚餐,因為這就是日本職場的風氣。
——幾次不參加會被認為不合群,被認定不合群就會遭到排擠,而被排擠,就問不出東西了。
青柳彬光紋絲不動,安室透壓低聲音提醒:“青柳老師,我們過去吧。哪怕伱不喜歡,這時候也得忍一忍。”
青柳彬光看了看他,又回頭看向那位教務主任所坐的地方。
不知是看到什麼令他感興趣的人,還是安室透的話起了作用,他真的站起身,拿起酒杯坐過去了。
安室透點了一份之前青柳彬光提的燒鳥串拼盤,走了過去,仍然坐在青柳彬光身邊。
這桌除了那位高年級教務主任,其他幾人是二年級的老師,其中一人尤其引人注目,她腹部隆起,是一個孕婦。
安室透覺得她有點眼熟,可他肯定自己之前在學校裡沒遇到過她。
“青柳你竟然會參加這次聚會。”一位國文老師好奇地打量青柳彬光,“這是第一次吧?以前你全是拒絕的。”
“我也嚇了一跳。”
另一個負責教數學的女老師補充:“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星野老師。目前懷孕在家養身體,因為她家離這裡很近,就把她叫來了——這兩位一個是安室透,一個是青柳彬光,青柳老師是美國人。”
聽到懷孕,安室透終於想起對方是誰了。她是之前教二年級的家政老師,他正是補了對方休養在家產生的職位空缺。
“原來是前輩。”安室透謙虛笑道,“你好,我是安室透,是現在普通部的家政課老師。”
“我是國際部的音樂老師。”青柳彬光沒再說名字,簡單地說了職務。
“國際部啊……”懷孕的老師微笑著,“我之前給他們代過課,有好多俄羅斯的孩子。對了,下個月月初去莫斯科的修學旅行,你會參與嗎?”
“會。”
青柳彬光說得很肯定。安室透拿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他的表情,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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