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11點14分,東京都港區公園內發現一具女屍,疑似為紅髮連續殺人案的第六位受害者……”
懸掛在包間角落的電視在重播新聞,諸伏景光抬頭看去,同時他感到胸前口袋裡的手機輕微一震。
是臥底聯絡用的那部,他若無其事地低下頭,暫時沒管,繼續看著桌面。
此時,阿尼賽特正坐在他的對面,兩人之間有張圓桌,上面擺了一個棋盤,上面錯落著黑白棋子,旁邊是他們各自的酒杯。
包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
今天他們本來是來喝酒的,照例是阿尼賽特約他。
但在他們喝到一半時,她忽然問他會不會下棋,他說會一點,她就把他單獨帶進這個包間,從隨身包裡拿出棋盒,說要和他下棋。
諸伏景光覺得在酒吧這麼做很奇怪,於是不是試探、只是單純出於好奇去問她:“為什麼要在這裡下棋?”
“沒有為什麼,想到就做了。”阿尼賽特隨意地回答。
棋盤是那種在超市裡就能買到的、給小孩子初學圍棋用的折迭棋盤,表面有點歪斜,看上去使用了好多年。
阿尼賽特右手邊的蓋子裡放著被她吃掉的棋子,可能是因為目前她佔絕對的優勢,她臉上帶著輕快的笑意。
諸伏景光完全不在意輸贏,他沒有考慮棋局,想的全是怎麼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訊息上。
在他思考時,阿尼賽特又吃了一顆,她喜滋滋地把那枚棋子收下,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她今天點的是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在遇到你後,我才發現蘇格蘭威士忌的滋味很不錯,之前我都沒好好品嚐過。”
阿尼賽特喝完後還舔了下嘴唇,對諸伏景光誇獎道。
或許這就是拿酒名當代號的弊端,諸伏景光有種自己被調戲的感覺,但他不太喜歡口花花回敬,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他只是認真地看了看棋盤,將原本拿起的棋子放回:“是我輸了,你的棋藝也很不錯。”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說出後半句話時,阿尼賽特臉上的笑容變淡了。
“你可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人。”她的臉上仍然是微笑。
“難道其他和你下棋的人沒這麼說過?”
諸伏景光有點驚訝。
他圍棋是由諸伏高明教的,他哥哥非常喜歡這類智力競技遊戲。即使後來兄弟被不同人家收養,他們偶爾見面時也會切磋一把,他哥哥誇他水平不錯。
“一個也沒有。”阿尼賽特回答。
“……包括琴酒?”
諸伏景光本來想問她父親戈德瓦塞爾如何,但突然提這位三把手有點突兀,上次喝酒時他問情婦的事已經夠冒險了。
“他沒和我下過棋,他的耐心從不會放在這種和組織無關的遊戲上。”
阿尼賽特說完,很快補充一句:“不過,如果讓他來點評,他的評價只會是我在棋藝上是個徹底的廢物吧。”
沒下過“廢物”的諸伏景光:“……”
他乾笑一聲:“那他還真是嚴苛。”
阿尼賽特跟著笑了,然後語氣和緩地說:“這不是嚴苛,這是事實。”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開了——來者毫無禮貌,根本沒有敲門,而且心情不佳,推門的力道相當不客氣。
警視廳公安臥底瞬間警惕地抬頭看去,他看到琴酒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阿尼賽特背對門口,開始將棋子收回棋盒。
“來,蘇格蘭,要不要再來一次?——我們可以當他不存在。”
……
事實證明,組織裡沒人能真的忽視琴酒。在蘇格蘭威士忌安靜而順從地離開後,琴酒坐在他原來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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