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表情微妙的瞄了它一眼。
輕聲咳嗽了一下。
“抱歉……”
他聲音突然變得乾巴巴了：“我們普通巫師跟傳奇巫師是不一樣的，我們只會有一個女朋友……而當我們打算真正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時，會選擇訂婚……這種時候，我們的女朋友就是我們的老婆了……不會出現某些比較複雜的情況。”
“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黑寶石貓彷彿被人踩了尾巴，渾身黑毛炸開，從桌上原地蹦起，卻終究沒膽子在敏感話題上掰扯下去，而是強行把話題扯回它來的真正目的上：“——讓你去歐羅巴是命令！是邊緣學院院長大人的命令！是來自一位傳奇巫師的命令！……你一個助教團聯絡員，連講師都不是的小小注冊巫師，怎麼敢拒絕！你是想被扣光薪水，還是想去沉默森林裡撿蘑菇？”
蕭笑彷彿沒聽見它的咆哮，慢悠悠地又翻了一頁手中的《納斯編年史》，目光落在新章節上，同時分出一縷注意力監督著那根變得戰戰兢兢的羽毛筆，確保它沒再抄錯字。
他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濃濃的午後倦意，卻又透著一股子狡黠。
“——院長大人的命令？”
他彷彿是用鼻子哼出來的這句話：“如果邊緣學院的院長大人真的下命令了，我自然洗耳恭聽……不過按規矩，這種涉及出島的公務派遣，應該由院長辦公室出具一份蓋了學院印鑑和院長魔法簽章的正式調令……再不濟，也得透過我的直屬上級，從助教團那邊發一個協調，走個流程，另行通知吧？”
說到這裡。
他微微低頭，看著氣鼓鼓的黑寶石貓，鏡片後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
“——現在，你們讓一隻沒有任何公職的小貓咪，口頭上傳達‘命令’？這流程…似乎不太合規啊？我記得校規手冊第幾章第幾條來著…哦，想起來了，‘所有正式工作指令，需以書面或魔法契約形式下達，口頭指令僅適用於緊急作戰狀態’……我怎麼看，現在學校也不像出現緊急狀態的情況。守護法陣已經安靜很久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陽光正好。
風平浪靜。
黑寶石貓被他這這番‘打官腔’的做派噎得夠嗆。
它氣得在桌子上直轉圈，寶石爪子把桌面颳得吱吱響：“——規矩？！蕭笑！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死板講規矩的人！當學生那會兒，鑽校規空子、搞小動作，哪次少了你？！”
“——古人又云，此一時，彼一時也。”
蕭大博士豎起一根手指，在黑寶石貓眼前晃了晃，繼續掉著書袋：“我還是學生的時候，規矩是束縛我的枷鎖，所以我偶爾要扯斷它……但現在我是老師，規矩是輔佐我的工具，所以我要維護它。這叫屁股決定立場！”
黑寶石貓氣得把耳朵扯成飛機翅膀，還想說些什麼。
一隻青色咒光凝聚的大手便從空氣中突兀探出，拎著它的頸皮，把它拽了回去。幾秒鐘後，那隻大手再次出現，咒光砰然破碎，解體的光點沒有消失，而是匯聚出一張鄭清翻著白眼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