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傳,在年輕一代至高無上。
隨著真傳踏入長生境,在長生路上越走越遠,那種權勢和地位,還會達至更高的巔峰。
真傳之下,無論修為多高,都得俯首稱臣。
生無戀白衣武服,繡織綠色秧葉,乘風而至,輕盈無聲的落在船篷頂部。
他雙手揹負身後,年輕且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俊逸面容鑲嵌一雙灰白色的瞳孔,注視單膝跪在下方的二女。
生無戀渾身綻放光明神華,語調平靜:“起來吧,你們遭遇的是誰?”
二女起身。
不等舞紅綾開口,紫衣女先回答:“柳鳳樹!此人,不僅念力造詣出類拔萃,武道修為還要更強,這才是禍心會死在他手中的真正原因。那日,海水掩蓋了真相。”
生無戀感知敏銳,察覺到舞紅綾瞳孔深處有細微的情緒變化:“紅綾,你與他交手最多,你覺得他會是什麼來歷?”
舞紅綾很清楚姐姐那麼說的意圖,只有柳鳳樹足夠強,來歷足夠大,敗在他手中,才會將非議和恥笑降到最低。
而且,李唯一絕不敢承認自己是柳鳳樹。
“他武道戰力在我之上,而且……或許還沒有達到道種境的巔峰。如此人物,可能是某一人類國度的天子門生。”舞紅綾模稜兩可的說道。
“又是天子門生!”
生無戀對這四個字頗為敏感,沉吟片刻,問道:“你的紅綾呢?”
舞紅綾十指緊攥,閉口不言。
紫衣女道:“還請真傳幫忙隱瞞一二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奪回紅綾。”
她藉此暗示,自己二人想要隱瞞的就是此事,從而避重就輕。
“本真傳可以幫你們隱瞞,但柳鳳樹卻會將之視為斬殺禍心之後的又一成就。當他手持紅綾行走天下時,你們二人在稻宮,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柳鳳樹有可能真是天子門生,是專門培養出來,與這一代的稻人打擂臺。你們二人趕緊破境長生,以長生之境,將他擊殺,洗涮身上恥辱。”
生無戀騰飛而去,腳踩煙霞光河,消失在海面上。
舞紅綾心中冷意無窮,對生無戀的居高臨下和頤指氣使之不悅,還要勝過對李唯一的殺意。
她玉顏無波,心緒恢復平靜:“姐姐,我有重要發現,乃巨功一件,得立即面見長老。藉此,足可將功補過。但繞開真傳向上稟告,生無戀知曉後,怕是會給我們記上一筆。”
“你剛才沒有稟告給他,不就是做出了選擇?既然不想屈居人下那就爭。不爭和爭輸了,結果是一樣的,我們將很難掌握未來,只能被安排未來。”紫衣女道。
……
返回月龍島海市。
在左丘門庭的駐紮地,左丘紅婷帶著李唯一,一起去拜見儒道那位老祖宗,左丘冉。
左丘冉是為數不多,知道李唯一祖田沒有被廢的人之一。
他與李唯一最早相識得追述到黎州姚關的那場買賣。
李唯一從他手中,買下《禪海斬龍圖》。
這位老祖宗,身上沒有超然的霸道氣場,長鬚長髯,青袍綸巾,在屋內,勾畫鳳樹龍城的蜃景。
黎松谷靜立一旁,研墨掌燈。
“這不回來了?小谷,你這心境涵養,還得多修煉。你若活到我這個年紀,見過一茬又一茬的生老病死和春去秋來,就會明白,年輕人必須得讓他們多歷練,百戰不死,才是真豪傑。精心保護的,都飛不高。”
“長生路上關關險!少年天子一生不得踏入超然,也是常有的事。年輕時中人之姿,卻能踏入超然,斬殺昔日同輩的少年天子,何嘗不讓人唏噓?”
“該走的冤枉路,該吃的虧,該挨的打,休想避免得了,早些經歷,付出的代價反而小一些。”
“你們兩個,進來吧!”
左丘冉將筆放下,剛才的話,既是說給黎松谷聽,也是說給他們聽。
活了數千年,見過一代又一代的天之驕子,有的鋒芒畢露,死於非命。有的卻因保護得太好,缺乏磨礪,如一柄鈍刀,砍不開超然的瓶頸,老死在長生境。
該如何正確培養下一代,始終是千古難題。
向左是死,向右是毀。
“拜見老祖宗,拜見黎家主。”
李唯一和左丘紅婷很有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之感,一左一右走進門內,雙雙行禮。
聽完李唯一的稟告,便是左丘冉的心境,也神色凝重,坐到酸枝椅上,久久沒有言語。
黎松谷動容:“早有傳說,東海曾無海,是古仙時代的仙門聖土,被人打沉,才化為一片內海。莫非傳說是真的?”
李唯一道:“下面乾坤無窮,我和舞紅綾只活動在極有限的一片區域,就遭遇瞿如鳥群這樣的兇猛煞妖。此外,地底很可能不止一層。”
隨即李唯一將那可怕的龍吟聲講出。
心中暗暗思考,要不要講出僕巖子和仙道龍脈的事。一旦講了,尋仙珠、《地書》、二鳳難免要被研究。
“流螢火焰,海底裂痕,居然都和龍吟聲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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