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唯一隨水瀑下落,砸至數百丈下方的河道中。哪怕肉身強大,也眼前昏黑,體內傷勢加劇。
先前為了除掉穹極道子,沒能躲過紅綾。
連忙調動神闕中的液態法力,運轉十二痕脈,護住傷勢。
他拖著疲憊、疼痛、沉重的身軀,爬出海水河道,用桃木法杖支撐身體。抬頭望去,數百丈高的岩石天穹,已經完全閉合,不再有海水落下。
震耳的水流轟鳴聲消失,整個世界變得昏暗且安靜。只有不遠處懸崖下的岩漿河流,散發金輝光華,帶來熱量。
一股再也無法重見天日的壓抑和沉悶,油然而生。
李唯一很擔心,如同北極墜落一般,再也回不去。玉兒、堯音、左丘紅婷、隱君等人,或許正擔憂著他的安危。
在凌霄生境,他已是有許多的牽掛。
七隻鳳翅蛾皇撲扇羽翼和膜翅,身上散發五彩光華,流溢金烏火焰。它們龍精虎猛,眼神炯炯,不像李唯一有傷勢在身,而且法氣消耗巨大。
“嘭嘭!”
天乩劍和穹極道子的道果,被它們隨意丟在李唯一腳下的地上。
它們圍住穹極道子的界袋,由大鳳使用爪子,將之開啟,整個往外傾倒。嘩啦啦的,湧泉幣、血晶、法器、逝靈車架……無數寶物,堆成一座小山。
有玉匣玉盒,被大鳳鋒利的爪子撬開,頓時一縷縷濃厚的藥香,逸散出來。
其中幾株千年精藥,靈性很足,沒有被封印,葉片化為羽翼,想要逃走。但被七隻鳳翅蛾皇撲了下來,按在腳下咬食。
李唯一強撐疲憊之軀,登上附近地勢最高的位置,觀察四方環境,尋找龍吟聲的來源,精神始終緊繃。
只是一道聲音,就將他創傷。
如此恐怖的生靈,蟄伏附近,此刻又氣息全無,實在讓人心神難安,草木皆兵。
李唯一最大的退路,乃是藉助道祖太極魚,逃往湯谷海,可為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條路。但此地詭異,能不能催動道祖太極魚,進入血泥空間都是未知數。
沒有立即催動,他察覺到那稻宮女子的氣息。
看向大河對岸。
只見,那稻宮女子從水中走出,身上纏著紅綾,包臀裹胸,長髮溼漉漉的,肌膚就像發光的白玉般醒目,雙腿雙臂皆裸露在外,修長纖美。
相隔七八里很遙遠。
但能清晰看見,她背影的線條,香豔絕倫,像剛剛沐浴起身。
隨著上方海水消失,二人之間的河道,正在枯竭。
水流向昏暗中未知的低處。
舞紅綾感受到李唯一遙遠的注視,及眼神中的殺意,於是轉過身,以那張青灰色的枯骨臉望過去:“北少君,南神隱。來到東海,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妾身本沒有將之放在心上,但今日一戰後,已完全改觀。你這個九黎神隱人,是有斤兩的,哪怕去到百境生域也能闖出名聲。”
“而唐晚洲更是絕不輸各大古教的真傳與各大皇庭國度的天子門生。”
“暫時休戰吧!驚動出那隻恐怖生靈,大家都得死。”
很顯然,舞紅綾以為李唯一修為已經達到九星靈念師,武道也已達到道種境的頂峰。所以,在她看來,李唯一是禍心的水平,唐晚洲才是真正登峰造極的那一個。
不怪她有如此想法畢竟對九黎神隱人的瞭解,也就停留在聽說過而已。
況且,禍心的水準不僅不低,而且很高,她並沒有輕視李唯一。
舞紅綾揮手打出十具青灰色的骨靈,排列在身前守護。隨後,打坐在玄鐵般堅硬的巨石上,吞吐天地法氣。
她放在柔潤玉腿上的雙手攤開,各捏一枚極品血晶。
十具骨靈,有人形,也有骨獸。它們眼眶燃燒鬼火,身上有經文閃爍,提防對岸的李唯一。
“這妖女也不知在稻宮是什麼地位,比禍心還要厲害一大截。她有十具逝靈統帥守護,七小隻未必能迅速攻破。先療傷,恢復法氣。”
李唯一最忌憚的,是剛才的龍吟聲,於是,將唐晚洲給的千字器披風取出,系在身上,繼而施展出玉虛呼吸法。
法氣向他匯聚,化為漩渦。
此地的天地法氣,與外界完全不一樣,濃厚且精純,還要勝過雲天仙原一籌。與法氣稀薄的亡者幽境簡直就像兩個極端。
古怪的是。
如此修煉聖境,卻寸草不生,未長出寶藥精藥,沒有任何生機。
龍吟沒有再響起,也沒有龍形生靈出現。
穹極道子在過去數個月攻打東南幽境的戰爭中,收穫巨大,界袋內,千年精藥多達數十株。七隻鳳翅蛾皇胡吃海塞,個個撐得肚皮渾圓,呼吸都是一股精藥的藥香,氤氳生霞。
一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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