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蟲谷極其幽深,法氣雲霧終年籠罩,看不清其全貌。但走在其中,能感受到空間曠遠,兩山崖壁高聳陡峭,有建築懸浮在虛空。
據說,裡面有一些古老的隱人居住,但陣文和符文暗布,無法證實。
濃厚的法氣,獨特的地下環境,在谷中蘊育出許多珍奇的發光植物。
“譁!”
一株受驚的老參,從地底衝出,以根鬚為足,拔腿奔逃而去,全身散發沁人心脾的藥香。
一看就很像傳說中的千年精藥。
這些精藥和妖藥,皆是天地間的活化石,知曉許多古時隱秘。其中一些精藥和妖藥戰力恐怖,可與道種長生之人爭鋒。
不多時,谷中崖壁變成金色,宛若一座龐大的富金礦,盈輝燦爛,霞彩瀰漫。
金色崖壁深處,是一片黑色的、寒氣迫人的冰壁。
冰壁向上看不到盡頭,橫向也看不到盡頭,
隱君停下腳步,面具下眼神莊重,躬身向黑色冰壁行禮,隨後,嘴裡念出一種奇怪的語言。聲音用法氣包裹,能穿透冰壁。
李唯一靜靜等在他身後,只感此處環境刺骨的寒冷。
耳邊響起“叮咚”的滴泉聲,目光望過去,發現右側的金色崖壁上,滴落一滴滴金色泉液,在地上匯聚成一窪巴掌大小的泉池。
吸了一口泉池逸散出來的金色霧氣,李唯一四肢八骸舒爽無比,整個肉身好像都被洗練了一遍。
“譁——”
黑色冰壁內部,出現一縷縷金色流光,又似無數金色閃電在穿梭。
黑暗被照亮。
冰壁化為晶瑩剔透的金壁,釋放出威壓天地的古老氣息,空間好像都在震動。
李唯一心中大驚,根本無法保持站立,與隱君一般單膝跪地,緊隨其後喊出:“拜見隱祖!”
震耳而悠揚的蟲鳴,在冰壁內部響起。
冰壁上,一對龐大到極點的金色蟲翼隱隱約約顯現出來,蟲翼上下優雅的掀擺,無數光雨隨之逸散而出。
每一隻蟲翼都有數百米長,驅散雲霧,氣場壓人。
“轅轍魁首的訊息……”
李唯一根本無法抬起頭來,呼吸都不能,耳邊只聽清了這麼幾個字,心中暗驚:“原來隱祖是一隻奇蟲,難怪這裡叫做九黎蟲谷。動物卻能活千年而不死,這也太誇張。”
“譁!”
隱君手中的信,被光雨捲走,飛入冰壁。
半晌後,棺師父留在信上的魁首暗標圖印,在冰壁上顯現出來。
耳邊又響起,隱君以奇異語言與隱祖對話。
李唯一分明感受到,一雙極具穿透性的注視目光落在身上,身體猶如被刺目的陽光照射。漸漸的,陽光散去,整個九黎蟲谷重歸黑暗和寒冷。
“起來吧,隱祖已經再次陷入沉睡。”
隱君早已站起身,眼神複雜而又驚歎的盯著李唯一,好不容易平復的內心,又掀起波瀾。
“好恐怖的氣息,完全沒辦法呼吸,就像一座雄偉大山壓在身上。”李唯一站起身後,依舊心有餘悸。
“這很正常!你才修煉多少年,隱祖又修煉了多少年?等你修煉出戰法意念,自然會好很多。”
隱君繼續道:“隱祖說了,字跡、氣息、暗標,甚至屬於九皇幡的能量波動,皆吻合無誤。”
李唯一暗道,棺師父做事還是很嚴謹,不愧是九黎族曾經的魁首。
所謂魁首,便是整個九黎族的族長。
隱君將李唯一視為了隱門的重要成員,語氣唏噓:“凌霄生境已經歷十年戰亂,義軍無數,各州皆是屍痕遍野,民不聊生,十室七空八殘。千萬門庭和宗派高舉戰旗,濉宗之流的百萬勢族野心勃勃,東夷、西戎、南蠻、北狄各路匪賊亦是摩拳擦掌,欲問鼎天下。”
“盤踞偏遠荒野的妖王們也開始蠢蠢欲動,培植勢力,扶持人族軍隊,為它們攻城略地。”
“再加上,一直想要吞沒凌霄二十八州的亡者幽境,如今天下,可謂內憂外患,危機是八面而來。”
“唯一,魁首他到底在何處,為何十年後才能歸來?凌霄生境、黎州、九黎族,恐怕等不了十年。”
九黎隱門雖然強大,底蘊深厚,但隱君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直是如履薄冰,心驚膽顫,誰也不知天下局勢將走向何方。
只有魁首那等人物歸來,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針。
李唯一當然知曉,棺師父之所以定下十年的時間,希望隱門和九黎族能夠庇護他十年,給他十年修行的修煉資源。
十年後,棺師父自然是無法歸來。
但十年後的李唯一,或許已經成長到魁首的高度,何嘗不是另一種魁首歸來?李唯一故作苦笑之態:“我與師父相識時,只是凡人之軀,哪能知道他的秘密?師父既然說十年後會歸來,那就定然會歸來,我們根本是什麼都左右不了。天下大亂,必人傑輩出,蛟蟒亂鬥化神龍,太平盛世哪有如此景象,我倒是期待得很。”
“是我妄念了!”
隱君嘆息一聲,眼神湧滿奇彩的看向李唯一,只感此子的確非凡俗之輩可比,好像永遠都有一股鬥志。他道:“唯一,以你的天資,是必須要錘鍊金色痕脈,那金色泉水你去採集一些,應該是有不小幫助。九條吧,錘鍊出九條金色痕脈,就勝過絕大多數千萬門庭的傳承者。”
“能幫助錘鍊金色痕脈,那太好了!”
李唯一頓時興趣盎然,在地上找到一隻陶罐,便去裝水窪中的金泉。
靈位師父說,他念力修為達到方寸明火,血土空間將會發生進一步變化,或可助他錘鍊金色痕脈。
但這畢竟是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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