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轉頭,看向重傷的隱二十五。隱二十五搖頭:“不甘心!我要採摘蛻變純仙體的異藥,到時候,勝負之數可不好說。”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法道火猿,還懸賞了一株異藥。”
李唯一提著血淋淋的斬馬刀,向癱倒在地上、重傷垂死的法道火猿走去,心頭暗歎,被十二根破泉針弄得太虛弱,竟然沒能一刀砍死。
一艘艘船艦上,無數武修被驚呆。
“他這是要幹什麼?我感覺他身上殺氣很濃?”
“天爺啊,他不會是想去補刀吧?”
“硬扛天琊嶺,這麼無畏鐵血的嗎?”
……
有九黎族武修激動不已,血脈噴張:“殺!九黎族早該有這麼一尊五海境鐵腕強者出手,劈了那狂得沒邊的妖猴。”
“就知道殺,知道殺了法道火猿是什麼後果嗎?四極猿王的怒火,誰能承受?”
“你就一輩子活在恐懼中吧!”
……
那群圍在法道火猿身周的湧泉境妖類,見李唯一提刀而來,渾然不懼,十幾只頂了上去,露出獠牙。
“人類,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重傷火猿大人,你活不到天黑。”一位猿妖,怒聲喝斥。
另一妖禽察覺到李唯一氣勢凌厲,感覺到不妙,於是威脅道:“靈光符已經打出,我妖族強者隨後就會趕到。你若是現在逃,或許還有活路。”
“什麼層次的妖類,也敢威脅我?”
李唯一難以理解,自己身上的氣息不夠強嗎,竟然懾不住它們?
於是,手中一米五長的斬馬刀橫掃揮出,刀光蔓延出去數丈,嚇得那群妖類落荒而逃。有兩隻犬妖逃退不及,被刀光掃中,頓時斷成兩截,鮮血灑落一地。
渾然不理會遠處那些妖類的叫囂,李唯一走到法道火猿面前,低頭看去,問道:“異藥在哪裡?”
法道火猿很茫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它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胸口一直在溢血。
李唯一蹲下身,在法道火猿身上一頓摸索,眼睛一亮,將一支長方形木匣摸出。
木匣,陰氣很重。
是用異界棺的棺木製成。
將之開啟,裡面溢位一縷縷仙霞和藥香。一株白色藥草靜靜躺在裡面,三片草葉,中間長有十多枚紅色果實。
草葉如玉,果實似火,被仙霞滋養而發生異變,絕對價值不菲。
李唯一連忙將木匣合上,收進懷中,對法道火猿的刻板印象改觀了許多,笑道:“我以為,像你這麼狂傲的性格,所謂懸賞異藥,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你根本不來虛的,是真有異藥在身。”
法道火猿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斬斷它全身肋骨那一刀的傷口中,鮮血湧得很快。
李唯一衝岸邊一艘艘船上的武修喊話:“大家都做個見證,我只拿我應得的,是它自己用異藥懸賞打擂。”
一位猿妖氣得發抖:“你已是取死之道。”
李唯一問道:“你要戰我?”
猿妖立即閉上嘴巴,選擇隱忍剋制。
九黎族那位五海境老者實在是開眼了,沒在族中見過這種異類,以法氣傳音李唯一:“趕緊逃,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吼!”
“嗷!”
兩聲震天動地的妖修怒吼,響徹數十里之地,令得河面水浪翻滾,舟船搖晃。
兩位五海境層次的妖修趕到碼頭,一隻虎妖,一隻狼妖。它們修為高深,已初具人形,能夠直立行走,但依舊還是虎軀和狼軀,皮毛沒有退化。
虎妖前去檢視法道火猿身上傷勢,卻發現……
它已斷氣,地上全是鮮血。
“到底怎麼回事?”虎妖震怒。
一眾湧泉境妖類,被虎妖身上威勢懾得顫抖,紛紛跪伏。
猿妖戰戰兢兢道:“本來還有氣的……火猿大人是被那人類武修活活氣死。”
李唯一剛剛返回,與堯音、隱二十五匯合,聽到這話頓時訝然。
竟然死了?
瞭解清楚情況後,虎妖和狼妖殺意濃烈,天下大亂這十年來,從來只有天琊嶺殺人,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對它們揮屠刀。
二妖氣勢洶洶向李唯一三人而去,體內逸散出狂暴至極的妖氣雲團。
九黎族那位五海境老者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站了出來,阻攔二妖:“是法道火猿破壞規矩在先,我族九泉武修已經認輸,下了擂臺,它卻依舊要追殺。”
狼妖體形高達四米,道:“你的意思是,法道火猿該死?它可是九泉純仙體,你們九黎族得多少條賤命才夠賠?”
虎妖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先取那三人性命,帶回去向六世孫覆命。”
距離藥字旗大船很近的一艘有著三層船樓的艨艟鉅艦內,傳出一道悠揚悅耳的女子聲音:“湧泉境交鋒,你們五海境插手進去,有些不好看。這不是在為天琊嶺找回臉面,而是丟更大的臉。”
所有目光,皆投向那艘艨艟鉅艦。
有人詫異,有人茫然,有人震驚。
她什麼意思,一刀劈死法道火猿的人族男子,竟然是湧泉境武修?
這怎麼可能?
李唯一也望過去,自己只是出了一刀而已,竟被看穿虛實。在場高手不少,為何唯獨她眼力如此厲害?可惜,那艨艟鉅艦船體高大如城牆,看不見言語之人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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