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爆喝一聲。
雙腿扎馬步,李唯一雙手一上一下抓住五海柱,猛然向上發力。
雙腳下沉,雙臂則在緩緩上升,體內肌肉骨骼皆在輕輕響動。
漸漸的,五海柱被提了起來。
足足一尺高。
穩住片刻後,李唯一才是鬆手,轟然間五千五百斤的鐵柱墜落回去,地面巨顫。
守門老人早已站起身,伸長脖子窺望,此刻與隱二十四皆面面相覷,皆感到不可思議。不到一個月時間,肉身力量竟增長了這麼多?
這要是再練一兩年,還不輕輕鬆鬆就將五海柱拿起?
李唯一不掩眼中喜色,轉身道:“我現在有資格錘鍊金色痕脈了吧?”
“當然!蒼王錘鍊法你已經翻閱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老夫。一定要錘鍊出金色痕脈,哪怕是一條,那也完全不一樣。”
守門老人心中不可謂不激動,這個甲子總算冒出一個真正的神隱人苗子。畢竟在隱門中人看來,神隱人必須比傳承者更強,才真正算九黎族的裡子和最後防線。
隱九雖然已經很驚豔,但與蒼黎比起來,還是略有差距。
這小子,倒是有機會與蒼黎一明一暗,在百年後,成為九黎族的兩道脊樑。唯一的缺點就是,他不是真正的黎民……
得想想辦法拴住他。
“隱二十四,跟我來,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講。”李唯一語氣不善。
隱二十四柳眉微皺,眼神困惑,還從來沒有見過在隱人面前如此囂張的試煉者。
守門老人自認為看出了一些門道,催促道:“趕緊去啊,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悄悄話,肯定不想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知道。”
離開山門,走遠後。
李唯一開門見山道:“你是隱人,是五海境,你有你言語上的自由。我就說一句,以後在堯音面前,不要再信口開河,已經要出問題了!”
堯音的名字,是她自己主動告訴李唯一。
隱二十四感到莫名其妙,不滿道:“我幾時信口開河了?”
李唯一道:“這一次,是我自己的問題居多,便不將責任算到你身上。但上一次蛛洞試練結束,你到底跟她講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說。”隱二十四道。
李唯一一直盯著她雙眼,確定沒有說謊,心中困惑:“這就奇怪了,她當時明明情緒很不對勁,好像我對她有企圖一般。”
隱二十四想到了什麼,道:“第一次試練結束,從蛛洞回來,是我將她送回洞府。她醒來後,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麼沒有在蛛洞中殺她,反而還給她餵了寶藥。”
“我當時,倒是隨口回了一句,可能是你長得足夠漂亮。”
“這話沒有問題吧?”
“有一點……但也算不上大問題。”李唯一仔細思考,覺得隱二十四似乎沒有故意坑他的理由,於是也就不再多想:“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對了,蛛洞中的生意,想好沒有?”
隱二十四快速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你現在已經被重點盯上,一旦離開河谷,很難瞞過兩位長老。特別是熬膳那位,他念力極強。我建議……再等等!”
終於鬆口了!李唯一一直以為隱二十四原則性極強,不可能說動她,都決定自己找機會單獨行動。結果她原則穿得也沒那麼緊,這才第三次誘惑,就脫了下來,雖然依舊還遮遮掩掩,猶猶豫豫,瞻前顧後。
隱二十四見李唯一眼神異樣,連忙正了正神態,冷聲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就先去試練,時間已經不多,前往九黎城尚需要好些天路途。”李唯一道。
花費一個時辰收拾行李後。
隱二十四領著李唯一向隱門內走去,沿開鑿在崖壁上的石道,一步步向上攀登。
隱門中,法的力量更加濃厚,霧氣浩渺如紗。
石壁上,刻有各種武學招式。
“原來出去的路,在隱門內部,而不是走地下河。地下河的路,應該只是掩人耳目,防止每次接試煉者的時候被跟蹤。隱門如此小心謹慎,難怪連族長級的自己人都不知道內部的具體情況。”李唯一心中暗暗佩服。
走了上千階,終於來到崖壁頂部。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石臺,四周皆是懸崖,猶如一座石山被削去山巔。
上方完全被霧氣籠罩,看不見頂部在何處。
隱二十四一掌輕輕揮出,頓時掌心湧出渾厚的法氣,注入向地面。
“譁!”
地面亮起一個個青色陣文,連線成直徑四丈的圓形陣圖。
李唯一帶著困惑之色,走了進去:“憑藉這座陣圖,能夠離開九黎蟲谷?”
隱二十四笑而不語。
陣圖中,上百個陣文急速運轉,光華越來越明亮,凝結成一團白色法氣雲。
一股強烈的失重感隨之傳來。
李唯一發現,在陣圖的承載下,同時也在法氣雲團的包裹中,二人向上方飛去,有一種直衝雲霄的感覺。
這是一座飛行陣法?借“法氣雲飛行陣法”不知向上飛了多少丈,微微震動,陣圖在虛空停下。
“走吧,到了!”
隱二十四率先走出陣圖,踏上一座石橋。
李唯一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問道:“到哪了?”
“九黎城。”隱二十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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