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趙宮門前。
趙琮下了車,看了一眼硃紅大門上的金色門釘,縱橫各九路。
大門之上,赤金九龍藍底大匾,上書趙宮二字。
趙琮進了門,望見正堂。
正堂門前左右兩側各豎著一張烏木聯牌。
一側寫著:座上珠璣昭日月。
一側寫著:堂前黼黻煥煙霞。
正堂門上,相似一塊赤金九龍藍底大匾。
上書:中正仁和。
透過大門往裡面望去,金磚鋪地,赤柱抱龍。
大堂之中,左右列七把紫檀木椅,共十四。
正堂最深處的雕龍大座椅之後,掛著一幅鋪遍整面牆壁的巨畫。
巨畫之上,青天紅日,九龍出海,氣勢恢宏。
那紅日高懸,其光昭昭,其焰烈烈,灼人眼目,燒得人心焦。
趙琮彷彿被紅日燙了一下,餘光看到,便扭頭躲閃,不敢再看。
繞過曲折的遊廊,走入二進的院子。
二進的院子九山九水,匯聚一處,水得山勢,山聚水韻,秀麗不失大氣,雅緻不乏闊邁。
區區一座院子,彷彿天地山河盡在掌握。
趙琮繼續往裡走,七拐八繞,來到家主趙昊的書房外。
他咚咚咚叩門三聲,不疾不徐,道:“父親,我回來了。”
趙琮身居高位,武道大宗師,在外面前呼後擁、花團錦簇,但在門前,卻像是學生臣子,畢恭畢敬。
他推門而入。
書房內分內外兩間屋子。
內屋書架林立,外屋是會客室。
一個兩鬢微白的中年人坐在酒紅色真皮沙發上,褲子上卷,兩腳泡在水盆中。
一個青年美婦跪在大紅地毯上,低著頭,輕輕搓洗趙昊的左腳。
她身穿近膝短裙,腿上裹著黑色絲襪,腳踩高跟鞋。
美婦抬頭看向趙琮,一臉柔媚,微笑道:“大哥,你回來了。”
“天鳳也來了。”趙琮微笑點頭,目光掠過她的低胸裝。
高天鳳立刻低頭,將衣服拉鍊向上拉好。
趙昊慈愛地看著高天鳳,對趙琮道:“天鳳這孩子,打小就孝順,你們幾個天天不著家,就她隔三差五來,陪我這個老頭子。”
高天鳳笑道:“大舅您可正當壯年,哪裡是什麼老頭子。你們倆往外一站,怎麼看都像兄弟。下次咱倆出門,別人問你是誰,我說是我哥。”
趙昊忍俊不禁,指著高天鳳對趙琮道:“你瞧她這張嘴,這麼多年了,什麼胡話都敢說。”
趙琮笑道:“表妹從小能說會道,除了南笛,誰都說不過她。幸好她能多來,不然我們忙起來,家裡總少人陪伴。”
“你們都是大能人,我學武不成,學文不就,不忙的時候多來看看,是應該的。”高天鳳低著頭,黑亮的長髮瀑布般垂下,遮住面龐,輕輕為趙昊按摩腳。
三人像家人一樣閒聊,偶爾提幾句時事,點到為止。
不多時,高天鳳取過旁邊的毛巾,仔細為趙昊擦乾淨腳,端著水走出去。
“我去一趟廚房,準備夜宵。”高天鳳道。
高天鳳走出,趙琮一揮手,微風掠過,房門關上。
趙昊臉上慈祥的笑容淡了,道:“老二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趙琮長嘆一聲,道:“饒家那個饒明賢,跟著老二一路,但在後來留守,只看到老二跟著天禍使等離開。最後,只天禍使、褻瀆魔典和深黯之怒回返。”
“弔詭的是,根據張星烈上報內容,當時天禍使、深黯之怒、褻瀆魔典和老二都活著。”
“老二的性格,你我都知道,他絕不會以身犯險。根據饒明賢和其他拜魔教人猜測,老二是想要白湖母果,天禍使不允許。以天禍使的脾氣,一旦老二多次討要……”
趙琮沒說下去,只是一臉無奈。
趙昊原本紅光滿面,此刻卻一臉灰暗,臉上浮現絲絲皺紋,彷彿幾分鐘的時間,老了十幾歲。
“老三被害,老二又……”
趙昊說到一半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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