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驚訝的看著這個稚嫩的面龐,抓邪祟?城裡的學子都這麼勇敢麼?“你修成神胎了麼?”陳實問道。那個學子面帶稚氣,搖了搖頭。
陳實看向其他人,道:“你們誰修成神胎了?”
眾人一起搖頭,只有胡菲菲笑嘻嘻的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那個十歲左右的學子道:“陳實,你是鄉下來的,我們城裡的學子和你們鄉下學子學的東西不一樣,我們雖然只修成神龕,沒有神胎,但是可以借神龕之氣,催動法術!我們非常厲害!”
一個女孩道:“對!沈雨生最厲害!每次都可以凝聚劍氣,我便做不到!”
陳實看向沈雨生,也是個稚氣的男孩,最多十一二歲。
“你們沒有修成金丹麼?”陳實問道。
“金丹?金丹是舉人才能修成的!”
沈雨生面色嚴肅,道,“你得先考上秀才,在大祭時真神潛降,得到神賜,才能擁有神胎,進入神胎境。再修煉神胎,在神胎的幫助下才能進入化神期,煉就金丹。”
幾個學子紛紛點頭。
陳實想了想,自己的確與他們不一樣,沒有了神胎便修成了金丹。不過若是透過縣試,真神潛降,賜給自己神胎,那就補上了這個境界,自己不是就可以與其他秀才並駕齊驅了?
“我懷疑這個偽裝成邪祟的,就是咱們私塾的傅先生。”
胡菲菲悄聲道,“臨近縣試,他最近總是鬼鬼祟祟,我覺得他已經從咱們中物色好人選,待到大祭時,便將那些學子的神胎挖掉,賣個好價錢。”
“豈可懷疑先生?”
“先生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學子們紛紛駁斥她的話,胡菲菲冷笑道:“你們不信?咱們只需監視傅先生,便可尋到蛛絲馬跡!”
沈雨生看向陳實:“陳實,你去不去?”
陳實猶豫,眾學子紛紛道:“有沈雨生在,你害怕什麼?”
陳實也擔心自己這些剛認識的同學死了,便答應下來,道:“你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尋到這個邪祟?”
“用我做誘餌!”年紀最小的那個學子站出來,大義凜然道。
陳實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顧青夢!怎麼了?”那學子問道。
“沒什麼。”
陳實心道,“如今知道墓碑應該刻什麼名字了。”
胡菲菲道:“今天先生去了東市,我們去東市找他。待會青夢去跟他說話,我們在暗中觀察,若是他果真對青夢動手,我們便跳出來搭救青夢,將老賊擒下,押送縣衙。”
眾人紛紛稱是,立刻走出學院。
陳實叫上黑鍋,心中疑惑:“菲菲一定不是狐言亂語,難道真的是傅先生做的?他抓這麼多學子做什麼?”
東市是城東的市場,在城外的樹林中,沒有固定的店鋪,攤販會在白天擺攤,賣些日常用度的貨品,也有些貨郎賣孩子喜歡的物件兒,因此不少學子會在放學後逛一逛那裡。
如今白天出月亮,傳說城外有邪祟出沒,東市也變得冷清很多。
他們來到東市,林地中果然沒有幾個攤販。
顧青夢道:“前天那邊有人殺頭,是縣老爺被殺頭,咔嚓咔嚓,死了好多人。會不會是縣老爺冤魂不散,變成了邪祟?”
“我爹去看了,說是縣老爺屍體都給燒了,變不成邪祟。我爹還帶回來紅饅頭給我弟弟吃,我沒能吃到。”另一個女學子頗為惋惜。
胡菲菲興奮道:“傅先生就在前面。青夢,交給你了!”
眾人看去,果然看到傅磊生,正蹲在一個攤位前跟攤主說話。
那攤位是個賣鵝的,十幾只大白鵝,都裝在籠子裡。攤主是個白鬍須白髮的老人,身著布衣,洗得發白,慈眉善目,很好說話。
眾人藏匿在樹後,顧青夢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向傅磊生躬身,不知說些什麼。
傅磊生站起身來,似乎很是生氣,讓顧青夢迴到城裡去。
顧青夢哭了起來,傅磊生頗為無奈,便向那攤主致歉,牽著他的手往城裡走,道:“城外危險,你還一個人往外跑,當心你也失蹤了!”
眾人等到傅磊生帶著顧青夢走遠,這才從樹後走出,沈雨生目光閃動,道:“傅先生上鉤了。咱們跟上去!”
他們連忙從樹後出來,卻見那賣鵝的老人也站起身來,伸個懶腰。
陳實望向那賣鵝老人,只見那老人呼氣之時,氣息無比之長,一口氣竟然吐了好久!
“他的五臟六腑怎麼這麼強橫?”
陳實驚訝莫名,“快趕得上我了!他的力氣,最多比我遜色一兩分!”
他剛想到這裡,突然那賣鵝老人跳蚤一般跳將起來,速度快得肉眼難以分辨,咚的一聲便落在他們身邊,迎風抖開一個口袋,咻的一下將胡菲菲套進口袋裡!
他連連跳躍,速度極快,頃刻間便將沈雨生等四人也套進口袋!陳實遲疑一下,忍住動手的衝動。
“咚!”
大跳蚤一般的老人從天而降,落在陳實和黑鍋面前,咧嘴嘿嘿一笑,將他和狗子也裝進口袋。
陳實和黑鍋落入口袋,只見口袋內部一片黑暗,不知有多大,口袋裡沒有人,只有五隻大白鵝在瑟瑟發抖。
“果然是這個老者搞鬼!”
陳實開口說話,怎料口中卻傳來鵝的叫聲,他低頭看去,自己身上一片雪白,竟然也變成了一隻大白鵝!
他向身邊的黑鍋看去,只見狗子依舊是狗子,坐在那裡伸著舌頭。
“賣鵝了,賣鵝了!”
賣鵝老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吆喝道,“鄉下的大白鵝,童子大白鵝,鐵鍋大燉,滋味鮮美,延年益壽!縣老爺要鵝麼?新鮮的童子大白鵝!”
一個略帶威嚴的聲音道:“這鵝倒是新鮮,我夫人很喜歡吃鐵鍋燉大鵝,給我送到縣衙去。”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