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霜滿城

第79章 微末道行

“藉口!歪理邪說!”

鳳離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趙燕雄。

“鳳離教習,我覺得你們似乎忽略了兩個人?”蕭北夢輕輕出聲,試圖將落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給轉移出去。

“你是說軒轅晉和周鼕鼕麼?”風凌意輕聲問道。

蕭北夢點了點頭,他本想賣個關子,卻不成想,人家早已知道。

“軒轅晉兩次敗於你之手,若是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即便修為達到九品,也成不了真正的強者。

周鼕鼕五品的修為境界有些低了,若是在兩年內成不了九品元修,參加了昭英會,也很難脫穎而出。”風凌意緩緩出聲,顯然對周鼕鼕和軒轅晉都有研究。

“方才鳳離教習不是說了麼,兩年的時間,會有很多的變數,不準,軒轅晉和周鼕鼕在兩年後會給我們大驚喜呢。”蕭北夢接了一句。

鳳離切下一塊野豬肉丟入口中,道:“蕭北夢,學宮要想贏下昭英會,葉孤魚、項流鋒和姬少雲是我們最大的對手。對上這三人,我並無必勝把握。

如果你們能在昭英會的過程之中,讓這三人最大程度的消耗,甚至讓他們受傷,我拿下第一的把握就會大上幾分。”

“合著,鳳離教習今天把我們聚攏到一起,是這麼一個目的,只是把我們當成昭英會的消耗品哩。”蕭北夢沒好氣地說道。

“不然呢?我還能指望著你去拿第一?”

鳳離美目輕翻,“能站上擂臺和葉孤魚、項流鋒和姬少雲對戰的,當今天下年輕一輩之中,又能有幾人。能在昭英會上當消耗品,那也是莫大的榮耀。”

被鳳離如此輕視,蕭北夢心中一百個不舒服,但也只得乖乖地聽著,誰讓人家的拳頭比他大呢。

“鳳離教習,你放心,若是我能參加昭英會,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你爭取到更多的獲勝機會!”

既然無法辯駁,蕭北夢便態度明確地擁護。

反正,鳳離自己不說了麼,兩年內會有很多的變數,兩年後的事情,兩年後再說吧。

蕭北夢這麼一說,風凌意和趙燕雄也跟著表態,四人算是達成了協議。

幹了壇中酒,整一頭野豬也沒剩幾斤肉。

風凌意和趙燕雄齊齊起身,開口告辭。

“風凌意、趙燕雄,你們一吃飽喝足,就準備拍屁股走人麼?”蕭北夢語氣中帶著埋怨。

“不走還要咋滴?你還想留下我們,秉燭夜談,暢聊人生麼?”趙燕雄明顯酒力不勝,一罈二十年的夢黃粱下肚,身形已經有了些許搖晃。

蕭北夢白眼一翻,道:“暢聊人生就免了,你們好歹也把桌子收一下,把碗筷洗了再走吧?”

“洗碗?我沒聽錯吧?我趙燕雄乃是聖城趙家嫡長子,十指不沾陽春水,你想讓我洗碗,下輩子也等不到!”

趙燕雄把話說完,很是傲嬌地一甩頭,邁開雙腳,大步走出了院子。

“蕭特席,趙燕雄明顯喝多了,走路都不利索了,我得去扶著點。”風凌意對著蕭北夢拱了拱手,一溜煙地出門去了。

“什麼人嘛,吃的時候,喝的時候,可沒見有半分的推辭。”

蕭北夢嘀咕了一聲,而後把目光看向了還坐在桌前的鳳離,嘴唇微張。

鳳離當即把眉頭一豎,其用意不言而喻。

蕭北夢當即把已經溜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賠著笑說道:“鳳離教習,你還好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這頓酒,我才剛剛熱身呢,趕緊的,再拿兩壇夢黃粱出來。”鳳離擼起袖子,露出一雙雪白藕臂,似乎準備大幹一場。

蕭北夢嚥了咽口水,一臉為難之色地說道:“鳳離教習,我真的沒酒了,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四壇酒,方才都喝光了。”

“一個大男人,摳摳搜搜的,太不爽利。”

鳳離舉起酒罈,將壇裡最後的幾滴酒倒入口中後,語氣不悅地說道:“你還不去拿,我就自己動手了。”

“鳳離教習,你看,肉也沒多少了。沒了下酒菜,這酒,我們改天再喝吧?”蕭北夢仍舊不肯挪腳。

“廢什麼話!”

鳳離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油紙包,攤放在桌上,而後將油紙緩緩揭開。

花生,油紙包里居然裝著下酒神器,油炸花生。

顯然,鳳離有備而來。

蕭北夢沒了藉口,只得再搬出了兩壇夢黃粱。

“鳳離教習,這酒,你悠著點喝,我是真沒了。”蕭北夢替鳳離揭開了泥封。

“好。”

鳳離嘴裡剛答應完,手上卻是直接將酒罈舉起,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從嘴角溢位的酒水順著雪白的脖子,滑落至衣領當中,一路往下,來到峰巒之下,正要攀登,卻是耗盡了力量,浸進衣衫當中。

蕭北夢此際的心情甚是矛盾,既是心疼鳳離浪費酒,又巴不得她浪費得多一些,能讓這些溢位的酒能一路翻山越嶺,勇攀最高峰。

“鳳離教習,我敬你!”

鬼使神差地,蕭北夢不給鳳離歇息的機會,搬起酒罈,向鳳離敬酒。

鳳離乃是酒中豪傑,自然不會推辭,再次仰起頭,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酒。

又有酒水從她的嘴裡溢位來,一路往下,這一次往峰巒上推進了一段短短的距離。

蕭北夢的心情頓時既緊張又期盼起來,於是,他尋出各種理由,不斷地向鳳離敬酒。

鳳離來者不拒,連油炸花生都顧不上吃,喝酒不停。

只是,後面再喝酒的時候,鳳離灑出的酒明顯減少,那些順著她嘴角流下的酒儘管還在向前推進,但推進的進度很是緩慢。

正因為如此,蕭北夢敬酒的熱情越來越高。

兩炷香的時間不到,兩人又各自喝下了一罈子夢黃粱。

眼見酒罈已空,鳳離眼神迷離地看著蕭北夢,道:“酒喝完了,我該走了。”

蕭北夢看著那一片被酒水溼透、已經若隱若現的白皙,當即把心一橫,道:“鳳離教習,時間還早,我們再喝一會。”

“你剛才不是說,酒已經沒了麼?”鳳離美目半眯,身子已經有些搖搖晃晃。

“我記起來了,應該還是有兩壇的,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拿。”蕭北夢生怕鳳離走了似的,一溜煙地進屋去了。

不過,他前進的路線分明有些歪斜,兩壇二十年的夢黃粱,讓他也有了幾分醉意。

在蕭北夢離去後,半迷著眼睛的鳳離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閃爍,哪裡還有半分的醉意。

她的嘴角升起了淺笑,而後趴在桌上裝睡。

蕭北夢很快便從屋內出來,懷裡抱著兩壇二十年份的夢黃粱。

看到趴在桌上的鳳離,蕭北夢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兩壇酒而已,這就醉了?”

蕭北夢將酒放下,而後輕聲地喊道:“鳳離教習,鳳離教習!”

鳳離緩緩地抬頭,眼神迷離地看著蕭北夢,道:“酒拿來了麼?來,我們接著喝。”

說完,也不等蕭北夢幫忙,直接伸手一拍,拍去泥封,又拿起酒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約莫兩刻鐘的時間過去,第三壇酒已經見底,蕭北夢已經有些暈暈乎乎。

但是,他期待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酒水最終只能到達峰巒的半山腰。

蕭北夢現在是真的沒有酒了,即便是有,再喝下去,即便酒水最終能攀越巔峰,他估摸也不能清醒地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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