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這句話後,血色的身影在風中搖曳,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父王,你不要這麼激動……”
幽如晦有些憂慮,但玄光蘊毫不在意,他凝視著安靖,那雙和幽如晦近乎一模一樣的玄眸金瞳孔中,有著一種近乎於託付的鄭重:“明景,我怎能不激動?”
“血海魔教背後,必然是聖祖示意,帝廷中那些早已被祂滲透的文武百官,也沒有任何抗拒的理由。”
他語氣逐漸堅定:“整個大辰帝庭,授籙天官體系,乃至於帝血,恐怕,都是聖祖為了自己,準備的一口‘食糧’。”
“此乃吞天噬地,天魔之道,聖祖要做的,恐怕是想要成為天道聖魔,以求自己的永恆獨存——我現在只擔心我那侄子是否能堅持得住……他恐怕就是聖祖為自己準備的,那個‘重新降臨’的載體。”
玄光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半透明的身軀愈發黯淡,卻彷彿卸下了千鈞重擔:“過去,我的確心懷絕望,這是一個無法破解的死局,而明景你也在其中,我根本無法抵抗。”
“但現在不一樣了,不僅僅是你離開了帝廷!”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安靖:“也是因為安靖,你比聖祖還要強大,還要天才,還是天命!”
“無論是大辰帝庭還是血海魔教,祂們的計劃核心,毫無疑問都是‘照鱗界’與‘祖龍鱗’——前者是需要祖龍鱗的力量點化應天不死樹,徹底化作聖祖的軀殼,後者是需要祖龍鱗內部的天道訊息來突破凌霄之上。”
“兩者互相共補,實在是完美不過。”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照鱗界中,還有你在!”
“想要干涉照鱗界,不可能降下天君級的力量,最多也就是顯聖。我原本憂慮有誰可以戰勝那降臨的天尊顯聖身,但現在來看,你就可以!”
“如果是你,一定可以辦到!”
“如此一來,我死也安心了。”
如此說著,玄光蘊的血影之軀光芒閃爍,似乎下一瞬就要徹底消散,歸於虛無。
歸根結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天母血石中的虛影,哪怕是有一定的自由,但當天母血石的禁制被擊潰後,失去了承載和寄託的虛影,自然也要歸於虛無。
當然,如果玄光蘊有執念,他也必然可以再存在一會。
只是因為見到了幽如晦,又知曉了安靖的實力,自然是一瞬間心神放鬆,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了。
但是,一隻手點出,令正在消散的玄光蘊固定。
施展‘四時主’之力,暫停了時間,維持了玄光蘊的存在,安靖搖了搖頭,他笑著道:“何必這麼早就準備死。”
安靖朝著幽如晦微微點頭,而少女早已心領神會,她從懷中取出了那份由不死樹樹葉所制的道簡——那本承載著大辰帝朝核心傳承【帝書天憲玄宸御極歸源秘典】的道簡。
而安靖也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正是德王給出的,由不死樹樹芯所製造的‘天劍山主’,蘊含有濃郁皇道龍氣的代表令牌。
兩者相加,一葉一芯,瞬間就生生不息起來,製造出了濃郁的生機。
哪怕是即將消散的玄光蘊,也因為這同源的生機,而迅速地恢復了一定的狀態。
安靖微笑著,對目露震驚,驚呼‘現在的帝廷發瘋了嗎?這種東西居然都敢送出去啊?!’的玄光蘊道:“我看這玩意很適合你,委屈光蘊叔你先當個器靈吧。”
“雖然你說你只是影子,但影子也比沒有強。你稍後和今姐一同回盡遠天,說不定有別的法子,可以復活‘真正的你’,如此一來,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總之,”
安靖轉過身,望向那通往祖山之巔的白玉天梯,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畔:“我會讓你看見的。”
“無論已死的還是仍存的,你們都將看見,所有腐朽的東西,被我掃滅的那一天。”
也就在此刻。
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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