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講講你和豐塞卡女士的‘小故事’。”
“好哇,如果你想聽,我倒是樂意…”他和自己的副官胡扯起來,嘬著雪茄,沒一會,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不是開玩笑,羅蘭。你得幫幫我…”
“什麼?”
“吉爾絲。你說她被維斯特維克帶走,到了「大漩渦」,是不是?”
“沒錯。”
“克什亥的話你也聽見了。”
雖說按照約定,維斯特維克會給吉爾絲·豐塞卡一個新的身份——他還是希望羅蘭能將自己的吉爾絲接到審判庭。
克什亥的話讓他有些猜不準「大漩渦」發生了什麼。
“操縱鼠群的人不少,我想教會是沒有辦法準確給每個學徒定罪的——想想辦法,羅蘭…幫幫我。吉爾絲…對我很重要。”
…………
……
薩維兄弟會惹出的亂子無疑讓本不平靜的倫敦城再起波瀾——他們需要官方給一個能到陽光下去的身份,同時,不準教會再稱呼他們這些能夠驅動鼠群的人為‘邪教徒’…
實際上。
當老鼠一點點被消滅,這些學徒們自然發現,‘操縱鼠群’只是一場泡沫般的幻影:特殊的是老鼠,並非他們。
學徒又有什麼地方特殊呢?
這發現有趣之處在於:多數‘鼠使者’不相信官方的說辭。他們認為這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陰謀——等到老鼠徹底被消滅,他們這些‘鼠使者’沒了牙齒…
不等同落到砧板上的肉?
這樣看來,薩維兄弟會惹出亂子,也並非全為了黃金。
他們要一個說法。
大庭廣眾下、不得食言的說法。
市民們對此雙手雙腳支援,甚至有些被鼓動著同那些‘赤紅之子’(自稱)上街遊行——
羅蘭倒也理解。
有些沒丟妻兒父母的,全家性命都由‘鼠使者’從灰潮中救了回來,只舉著製作好的牌子旗幟走上大街,這有什麼難處?
更何況。
被老鼠吃的都是有錢人,和他們無關…反正有錢人都不得好死。
遊行。
擁堵。
亂糟糟的街道。
還未被徹底消滅殆盡的鼠群。
到處點燃的火把。
以及。
在斷薪許久後,工廠主們再次敞開的錢口袋,呼籲工人們勇敢面對‘小危險’,馬上回到工廠裡去——羅蘭沒法形容倫敦如今的亂象,殺人與工作可以在同一條路、同一個位置發生,遊行和滅鼠也一樣。
市民們似乎習以為常。並非冷漠,少女頭一次見識兩分鐘,和婦女們見識的兩分鐘截然不同——後者還能在這緊湊的時間裡吃幾個棗,餵飽孩子。
同時。
民間也冒出了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有關神秘學的小團體。
這時候,再蠢的人都知道,事態控制不住了。
紛亂中的柯林斯先生不管這些。由女僕幫他穿好教服,領著翹盼姐姐的姑娘德洛茲,坐上刺蝟般插滿火把的馬車,徑直前往近郊大漩渦的聖所。
也是在這裡。
他遇到了許久未見的太陽騎士——德洛茲說這大概是他起過的最好的一個名字…
西奧多·加布裡埃爾·薩克雷。
“我去審判庭尋,他們說你出任務了…”神色焦躁的男人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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