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盤庚遷殷時發起翦商

第707章 利益集團漸漸浮上水面

“你約束好姚姓氏族宗親就是。”富土想了想,就憋出了這麼一句,“難道你還想護著所有人?也就親眷會承你的人情,其他的勳貴,很多都是外姓加入,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圈子,你管不住他們的。”姚冊被這話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戴冰甲則是愣在原地。

寧石戊看氣氛不對,拉著富土去辦理述職。

也不知過了多久,戴冰甲幽幽說:“富土說的對,從一開始他們與我們,就不是一套圈子的。我們能庇護的只有血緣親戚。

屈雖然不阻止我們與這些人聯姻,但我們選擇的,更多還是能征善戰的歸化與庶民進行拉攏。

罷了,要鬧就鬧吧。約束好自己的血親才是關鍵。”

“有道理。”姚冊深以為然。

……

富土述職完,隔天帶著王子軛的使團南下滄海郡。

因為有運河的緣故,所以富土一日就從北京府出現在滄縣。

滄縣,已經圍滿了貴族的車架。

“一個個來遞書,不得亂闖!否則當心挨刀!”

禁衛擋住了這些貴族,要求他們上書。

這些貴族無奈,只能寫來。

結果富土還未靠近,立刻就有人走來,將他們引入城內。

“喂喂!憑什麼這後邊來的人能進去!”

“沒看到上邊的牛旄!他們是使團!”

“什麼!使團……那沒事了。”

富土帶著人入了城內,裡頭塵土飛揚,到處都是開溝挖渠,與夯築屋舍的人。

真一副:城內忙紛亂,城外亂紛忙,裡裡外外,攘攘熙熙,看得人心浮躁。

入了衙門。

才過影壁,就看到了衙門正中間,辛屈正在舞劍。

“陛下,滄海太守攜王子軛使團到來了。”

辛屈聽到報告,將架勢打完就收招,從侍女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汗,又洗了臉,將帕子丟在盥洗盆裡說:“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小子要休息幾天才來呢!過來洗洗,一臉粉塵。”

聽到這話,富土笑吟吟的走上來,伸手接過辛屈清洗揉搓之後的帕子,就囫圇擦了起來,一邊洗一邊說:“這不是因為城外的事情嗎?我去尚書省,左右丞相加一個大司馬,將你說得神乎其神,還說你準備坑害城外這些勳貴來著。”

“他們想多了。”辛屈眼底隱晦的光一閃而逝,面上依舊風輕雲淡,笑語盈盈,“這一條政令,我可沒有下過令,只是尚書省的試點政令,若是效果不好,我還是能直接下旨取締的。但現在你也看到了,尚書省與下邊的爭鬥可不輕,我也不知道幫哪個好。”

擦洗過的富土,自己清洗了帕子,掛在盥洗銅盆邊緣後說:“我的想法是置之不理,讓他們去拉人上書,到時候看民意來定。”

富土這話一出來,辛屈沒好氣的說:“你是真不怕內亂?”

“總要鬥一鬥。”富土解釋道,“我在代方郡的時候,屯墾氏族與商貿發跡的北方氏族,就在爭論用糧食上稅,還是用銅錢上稅。

這件事我並沒有干預,就這麼讓他們拉人投票,每年一次,誰票多,就選哪一方。

兩年前是屯墾氏族贏了,所以我提前兩個月運走了三十萬斤的粟米夏稅入朝,然後跟那些北方氏族借錢,到期之後將收上來的粟米高價放出,一來一去,給代方郡創造了兩萬錢的額外收入。

去年是商貿氏族贏了,結果你要支援西邊的秀水驛站,拉去了一萬人的口糧,我就順水推舟,用支援的名義從各地抽調糧食,一把將糧價抬高然後我趁機將倉內糧食外放,他們見錢眼開,要麼捂著全收,要麼到處借錢去外邊採購。

但同時這些商貿氏族往外跑,從各地拉來糧食,等差不多了,我就封城。

接著運走了秀水驛站的口糧,加上西邊的戰爭結束飛快,也沒打起來,運進來的糧食也不可能運回去,就只能低價賣了。

我立刻就把大同倉補滿。

今年他們就不跟我吵用什麼上稅了,我說要錢他們就給錢,要糧他們就給糧食。”

富土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說完,睨了一眼衙門口:“城外的這批人,不敲打敲打,他們只怕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外姓,也得有外姓的覺悟。”

辛屈聞言拍拍他肩膀說:“很不錯,不過陰謀詭計,是不能持久的。做事得正大光明的來。不然我也不會將你從西邊調回來,就是因為你折騰大同郡的屯戍與商貿太慘了,他們很容易對朝廷不聞不問產生牴觸。

隆蔚過去,他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替你收拾爛攤子。

現在大同是前線,前線就要前線的側重始終是威權,隆蔚過去之後,會第一時間發兵鎮壓有異議的氏族。

你要糧食,下邊就得執行,不執行就是驕橫,就是目無法紀。

邊區,尤其是以軍事側重為主的邊區,令行禁止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你給選擇,不對,不能給他們選擇。

有選擇意味著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而這些來上書的貴族,他們是後方的勢力,後方必須要穩定,至少所有躁鬱與怒火,不能現在就激發。

要給他們一個發酵的過程。

至於選擇可以給,但給多少,價碼如何,這是需要博弈的。

尚書省想要救他們,但這更多隻是尚書省自以為是。

他們想的,是固化現在的框架,穩定時局。

但這些貴族想要的不是固化,而是取而代之。

這裡頭肯定有人帶頭了。

不然,他們怎麼敢來我這裡鬧呢?行了,辛苦了,接下來你就住西廂去,陪我聊聊天,喝喝酒,這幾年你一直在外跑,咱們也放鬆放鬆。”

辛屈一把攬過富土的肩膀,若是不說他燕國國君的身份,就真的會以為他倆只是哥倆好。

“不過說好了,過兩日有場戲,你得給我好好演。”辛屈敲了敲富土的胸口。

富土眨巴眼睛:“戲?難道是外邊那群貴族?”

“當然。我開三省,就是給他們搭臺唱戲,不然我一直按著所有人,早晚會被逆反。

這十四年是因為國家發展離不開我,但現在局面穩定了,內部開始有別樣的聲音在,我也不可能一直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所以我才往後稍稍,順道讓他們可以發發聲音。

現在,不就來了。

外姓氏族的發展越發迅速、當朝血親貴族獨掌朝堂、以及鎮守邊塞的新貴族與國中利益團體的衝突。

盤中餐食就這麼大,誰都想要來一口,他們要麼選擇對外擴張,要麼只能對內搏殺。

各有各的心思,不擺出來,怎麼去平衡呢?”

辛屈招招手,讓寺人過來:“將使團好生安置,齋戒沐浴三日後開宴。”

說完,辛屈帶著富土走了:“路上再說其他。對了雪姬給我生了個女兒,她選了辛薔這個名字。聽說你第五子才滿週歲,叫富樽對吧。不如給他倆定個娃娃親。”

“你都這麼說了,我聽你的。”富土笑容乍起,管他們外邊怎麼想,他始終是信辛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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