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我繼承了遊戲裡的邪惡組織

第632章 假面為何在這?100父慈女孝

廊頂壁燈投下光線,在畫布上落下明暗交錯的陰影,給這幅本就嚴肅的肖像平添幾分陰鬱。

忽然!

畫作表面的光影,極其詭異地扭動了一瞬。

並非光線的晃動,而是畫布本身承載的光影質感發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

特派員那人臉輪廓,彷彿被無形的漣漪拂過,線條變得模糊,然而原本死板空洞的眼睛,卻在這一片模糊中,詭譎地鮮活了起來。

彷彿是畫中的人臉悄悄活了過來,又彷彿是有另一張透明的面具覆在了畫中的人臉上。

人臉表面的油彩,在燈光下泛起肉眼難以分辨的波動,而在那重迭的,變得“鮮活”的眼窩深處,還恍惚有密密麻麻活蟲般的黑色小字,驟然浮現,又迅速隱沒。

[緊急事件提醒:

你的經驗包1(聰明的伊莫託)與你的經驗包2(親愛的老父親)正在進行一次命運的重逢。

地點座標:翡翠花園

系統演算顯示:100%機率觸發“父慈女孝”羈絆效果。

ps:父女重逢,共進宵夜,怎麼能少得了你呢?

——你正在窺視!!!]

房間,時間彷彿凝固成了猩紅色。

數以萬計髮絲般的紅線在虛空中交織成網,它們並非死物,而是隨著某種詭異的節奏脈動,宛若一張活體蛛網。

蛛網中央,馮矩如同落網的飛蛾般被層層裹纏;

蛛網盡頭,馮雨槐如蜘蛛般還在吞吐著新的絲線。

馮雨槐隔著漆黑的面具,歪頭凝視著馮矩,合成音裡透著瘮人的委屈:

“親愛的父親大人,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就這般不願意見到女兒嗎?”

馮矩的嘴唇徒勞地開合,大腦的語言功能區域像是失靈了似的,遲遲組織不出來語句。

愛?恨?感激?恐懼?原諒?復仇?…….

無數種極端矛盾的情緒在他腦海中瘋狂碰撞。

此刻他內心的混沌,怕是連最癲狂的作家窮盡詞藻,也難以描摹出萬分之一。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曾經最愛的女兒,也是他最近最恨的女兒。

那個承載希望的女兒,親手將他推入死亡深淵;

那個化身怪物的女兒,卻又從死亡邊緣將他拽回。

所以,他現在該重新愛,還是該繼續恨,亦或者……

馮矩混沌的思緒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他或許往後可以像對待逆子馮睦的那種態度,來對待女兒。

馮矩的思緒還未理清,馮雨槐的聲音又幽幽響起:

“看來,父親是真的不願意原諒女兒呢。”

漆黑麵具下傳來令人變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啜泣聲:

“可是,明明是父親一直在欺騙雨槐啊,又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錯都怪在雨槐身上呢?”

馮矩原本已醞釀好的“原諒”瞬間凝固在喉頭,此刻聞言整個人都懵了。

等等——

什麼叫他一直在欺騙女兒?

他欺騙啥了?

他馮矩,自問對女兒馮雨槐,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毫無保留的愛。

他或許對別人虛偽狡詐,或許對兒子刻薄無情,但對女兒,他何曾有過半分欺騙,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看啊。

馮矩心頭火兒起,缺失門牙的嘴巴張開,漏風的“嘶嘶”聲變得急促,幾乎就要破口大罵。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滿臉痛心疾首,聲音顫抖,像極是蒙受不白之冤的老父親:

“雨槐……你在說什麼胡話啊?”

他的聲音因為喉嚨被紅線勒著而異常嘶啞,

“父親我哪裡騙過你?父親我這輩子……從未騙過你一次啊!一次都沒有啊!”

馮雨槐緩緩擺正腦袋,眼窩裡的線圈愈發鮮豔:

“父親還想騙我,可我已經嗅出來了,您身上的血滲出的,是和我一樣的怪物的味道呦,嘻嘻——”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沒有說假話,馮雨槐優雅的輕勾小指。

“嗖——!”

纏繞在馮矩頸間的一根紅線驟然收緊,在他面板上勒出一道細痕,沁出串殷紅的血珠。

馮矩心頭劇震,眼睜睜看著那根染血紅線毒舌回巢般縮回馮雨槐體內,最終在她蒼白的指腹凝成一滴粘稠的黑血。

馮雨槐纖指輕抬,將面具微微掀起一角。

染血的指尖掠過蒼白的唇瓣,在唇線上拖出一道刺目的黑痕,隨即重新合上面具。

漆黑的面具下,傳來了輕輕的,好似品味紅酒般的砸吧聲:

“嘖嘖嘖….”

儘管只是被取走了一滴血,但馮矩卻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那根絲線抽走了一絲,似在鬼門關又走了一遭。

腦海中,那個夜晚,被女兒親手殺死的記憶又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

女兒冰冷的手指,毫無阻礙的穿透後背,攥住自己心臟時的觸感;

生命隨著滾燙的鮮血,從破碎的血管中瘋狂流失的寒意;

還有,順著女兒的手臂,無數紅線在體內蠕動的噁心;

那是死亡的味道,是被至親背叛的痛入靈魂。

恨意又回來了,滿滿的全都回來了!

這個不孝女!這個怪物!這個……弒父的孽畜!!!

馮矩的後槽牙幾乎要被他自己咬碎,臉上卻沒露出絲毫怒色,像是時光倒流,回到了最愛女兒的那段時光。

他面上浮現出昔日的慈愛,嗓音溫柔得如同在哄幼時的女兒:

“雨槐你誤會了,父親是變成了怪物不假,但父親從未騙過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遠不會騙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父親我啊,是在被你殺死後,才機緣巧合的,變成怪物活過來的啊。”

馮雨槐彷彿被這久違的父愛觸動了,合成音裡透出一絲遲疑道:

“真的,父親沒騙我?”

成了!馮矩心中冷笑,但臉上的慈愛卻如同焊死的面具,甚至更加“真摯”動人。

他想要用力點頭,加強說服力,但脖子上還都是紅線,遂只能咧了咧嘴巴。

他心底愈恨,臉上就越慈愛:

“真的,父親從來沒騙過雨槐,因為,這個世界上,父親永遠是最愛你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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