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別墅的陰影中。
一直暗中窺視,並不下場的103小隊在見到[假面]現身的一瞬間,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鮮活起來,恍似集體高潮了一般。
紅蜻蜓拉開隨身攜帶的精緻手包,取出一支口紅輕輕旋開,仔細地將嫣紅色膏體塗抹在唇上。
要招收新隊員了,必須以最美麗的姿態來迎接。
而且,還不一定只是新隊員,如果發展順利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成為未來的新隊長。
反正別人怎麼想不好說,但在紅蜻蜓眼中,禿頭隊長半個身子已經是“過去進行時”了。
但,紅蜻蜓還不是最激動,最激動的當屬野獸。
他霍然起身,一把抄起手提箱就要往外衝,一邊衝還一邊嚷嚷道:
“左白呢,快把左白叫回來,是他獻身的時候了。”
儘管,左白剛才的一系列操作,狠狠刷了103小隊的好感。
但當[假面]現身的那一刻,這些好不容易積累的好感度,瞬間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能怪103小隊“無情無義”,實在是[假面]這塊“香餑餑”,其散發的誘惑力太過致命。
這感覺,恰似那句老掉牙卻無比貼切的歌詞所唱——你愛著我,我卻愛著他。
左白那點“好感”,在[假面]展現的冰山一角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司儀剛剛經歷“二度失明”,眼睛又一次蒙上了黑布,他也不知道左白藏在哪兒了,他只知道新來的隊友著實有點費眼睛。
本來,左白是不可能跑出他的視線範圍的,但誰讓他現在眼“瞎”了呢。
角落裡,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司機吳壽,一直偷偷豎著耳朵。
他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那個……我剛才好像看見左白,偷偷摸摸往往那邊那片草叢裡鑽進去了……”
他手指顫抖著指向隔壁別墅側後方一片茂密雜亂的草叢裡。
天可憐見,他才是這間屋子裡,時時刻刻最掛念左白的人啊。
畢竟,他跟左白不能說惺惺相惜,也是同命相連吧。
如果左白偷偷撇下自己逃了,那這漫漫長夜,以後他得多孤單吶。
紅蜻蜓幾人順著吳壽手指的方向望去,隨後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禿頭隊長。
意義不言自明,是請禿頭隊長去把左白帶回來。
禿頭隊長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爛牙,眼神裡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悶和無奈。
他聲音沙啞道:
“我去找左白,那你們呢?”
紅蜻蜓和野獸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異口同聲回答道:
“我倆去幫[假面]對付守夜人啊。”
禿頭隊長嘴角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假面]用你們幫?”
按照司儀所窺見的真實,[假面]的實力那叫一個深不可測好吧。
至於,司儀所窺見的真實性,他們無人懷疑。
沒見司儀都“瞎”兩次了嘛。
紅蜻蜓點點頭道:
“[假面]需不需要幫助是實力問題,我們幫不幫他則是態度問題,對新隊員,我們103小隊要展現出如家人般的關愛。”
野獸在一旁用力地點頭,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嗯!嗯!”聲。
看著老隊員們對尚未加入的新隊員展現出如此“熱情洋溢”、“關懷備至”的態度,禿頭隊長心裡真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攪成一團。
一方面,他確實感到一絲欣慰。
隊員們的“團結”,正是[命運]骨子裡的核心特質。
(命運的初始標籤之一[團結]:該勢力正式成員,忠誠度全員80+,組織間成員信賴度85+,互相之間可託付生死,被抓捕拷打背叛的可能性降低300%。)
可同時,他又不那麼開心,強烈的感受到了,自己的隊長職位,已經隱隱不保了。
你們這般著急,是歡迎新隊員嗎,是歡迎新隊長吧。
禿頭隊長都不稀罕戳穿隊員的嘴臉,他嘆了口氣幽幽道:
“記得咱們制定的策略,[假面]既然要隱藏實力,咱們就按照他展現出的實力來對待和招收他,你們別演砸了。”
紅蜻蜓與野獸點頭如搗蒜,眼神卻不住往門外飄,一副隊長你快走,別耽誤時間啦的表情。
禿頭隊長看著他們這副樣子,感覺心口更堵了。
他不再言語,腳下發黃的塑膠拖鞋一蹬,沒有帶起多少風聲,身形一晃,沒入進別墅外的一片草叢裡。
禿頂隊長的背影甫一消失,紅蜻蜓與野獸便如離弦之箭,迫不及待地破門而出,朝著[假面]的方向疾掠而去。
司儀動作稍慢半拍,他扯了扯矇眼的黑布。
要去見[假面]了,他才是最忐忑的那個,他深吸口氣,放緩步伐,跟在紅蜻蜓和野獸身後。
司機吳壽縮在角落裡,內心天人交戰,還在猶豫跟不跟。
[命運]他惹不起,守夜人他同樣惹不起,他就想老老實實開個計程車,他真是太難了。
哦~,他的計程車還沒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工傷,撈屍人組織給不給賠償報銷。
衝在最前面的野獸,他一邊狂奔,一邊已經扯開嗓門,帶著十二萬分的“熱情”和“關切”吼道:
“[假面]莫慌,我們來幫你嘍,守夜人休要猖狂,我……呃?!”
他打招呼的話還未落地,後半截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裡,變成了一聲怪異的抽氣聲。
只見那如鐵塔般攔在[假面]身前的高個守夜人,前一秒還緊繃著肌肉,散發著鋼鐵般的戰鬥氣息。
後一秒就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似的,毫無徵兆的身體忽然僵直在原地,繼而直挺挺的朝後栽倒。
“砰!”
沉重的身軀轟然倒地,砸起一片塵土。
死了?
什麼情況??
碰……碰瓷兒嗎?
紅蜻蜓和野獸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們看得分明,[假面]從始至終,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那個守夜人,兩人之間至少還隔著半米的距離呢。
那守夜人怎麼就……倒了?!
還倒得如此乾脆利落,如此……安詳?
野獸和紅蜻蜓心頭一悚,臉上熱情的笑容微微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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