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假面],還是選[命運]?
哈!這題他左白可太會答了!
對他而言,這哪裡是一道選擇題,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題嘛!
儘管,[假面]在樹叢裡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勉強算得上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儘管,[命運]一直非法拘禁他、威脅他、辜負他,甚至把他當“禮物”打包送人…….
但是,左白的立場,依舊堅如磐石,穩如舔狗。
他還是要無腦、堅定、不改初心的站隊[命運]。
不好意思,科學家就是如此識大體識時務,畏威而不懷德也。
於是,在禿頭隊長暴衝而出的下一瞬,左白也動了。
跟畏畏縮縮,前怕狼後怕虎的吳壽不同,左白思路清晰,目標明確,一往無前。
這道理,跟他泡在實驗室裡搞研究時一模一樣,一旦確認了實驗方向和目標,就必須拿出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要把牆撞穿的攻堅精神。
反觀吳壽?
他就是個計程車司機,遇到路況事故,本能的習慣就是先踩一腳剎車。
於是,左白緊追在禿頭隊長身後,同樣朝著[假面]的方向,爆發出全部力量,兇狠撲殺而去。
那勢頭之猛,表情之兇狠,竟比衝在最前的禿頭隊長還要兇戾三分。
他跑得飛快,褲襠間呼嘯的風聲,彷彿都是在替他向[命運]發出最至死不渝的告白:
“忠!誠!”
前方,馮睦胸口的森白肋骨如野獸獠牙般不斷開合,腳下步伐癲狂前踏,活似一頭髮瘋的惡犬,死死追咬著司儀的頭顱不放。
每一次骨齒咬合,都帶起腥風撲面,距離司儀的面門僅差分毫。
同時,他右手閃電般朝自己脖子後一摸。
“嗤啦——!!!”
馮睦頸後肌肉猛然撕裂,粘稠體液和細碎的肉沫飛濺,一截近4米長,如同巨蟒般蜿蜒的脊椎他生生從頸後抽出。
關節處突起的骨刺寒芒暴漲,在路燈下折射出森冷死氣。
隨著馮睦手腕兇戾抖動,脊椎便凌空扭曲、旋轉,整條脊椎竟發出毒蛇般的“嘶兒——”聲,帶著絞碎空氣的尖嘯,朝側面襲來的猩紅長舌抽去。
左手則是猛然向後反甩,動作快得連出殘影。
“嗖!嗖!嗖!嗖!嗖——!”
五根慘白指骨如子彈般撕裂皮肉激射而出,在空氣中連成一線,精準狙向身後襲來的惡風。
他腳下的影子,在路燈的照射和自身高速移動下顯得愈發詭異,瞬間拉伸、凝聚,化作一道人形鬼影。
鬼影漆黑無臉,只有一對黑洞洞的眼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無聲無息的殺向嗷嗷叫囂的左白。
看著衝殺而至的影子,左白的電子眼藍光大作。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假面]的影子比第一次見,失之了億點點鮮活,變得有些呆滯。
就好像是牢裡關久的囚犯似的,一雙眸子都無神了。
司儀被野獸拽著不斷後撤,面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齒開合帶起的,如同剃刀刮過般的森冽冷風。
他隔著黑布瞪圓眼睛,臉上雖驚不慌,卻依然不看[假面]的眸子,目光死死鎖定在對方快速迫近的腳背上。
他語速極快道:
“[假面]你在做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們對你沒有惡意,跟我們動手對你絕無好處。”
馮睦隔著森白麵具,發出陰仄仄的嗤笑:
“呵……對我沒有惡意?少拿這套騙鬼的話術來糊弄我,你這套話術,我可太熟悉了。”
馮睦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形之後穿出一串鬼影,冷聲譏諷道:
“你若沒有惡意,那你為何連正眼看我的勇氣都沒有,你騙人的功力不到家啊。
我教你個道理,說話,要始終看著別人的眼睛,這才更能取信於人啊,懂嗎?!”
司儀心中苦澀翻湧,如同啞巴吞了黃連,有苦難言:
“我為啥不看你?你自己心裡難道真沒點數兒嗎?!”
見司儀語塞,馮睦心中的殺意更盛,冷笑道:
“說不出來了?那就讓我來替你說!說吧,你們究竟是誰,究竟是從何時盯上我的,又為什麼盯上我?”
話音未落,馮睦腳下又是朝前連踏兩步。
司儀腦袋猛然朝後一仰,臉上覆蓋的黑布被追咬而來的肋骨刮開,連帶著下方的一層皮肉也被剮掉。
溫熱的鮮血立刻從豁開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他半張臉頰。
然而,司儀面上始終不見憤怒或恐懼,反而抬頭咧嘴露出個血淋淋的笑容道:
“我們來此,是代表[命運]向你丟擲橄欖枝!”
他袖口偷偷一抖,一枚[命運]的寄生種子,悄然滑入掌心。
他捏住種子,嘴上還不忘善意的提醒道:
“[假面],我不是威脅你,你現在停手我們還是好朋友,否則……”
否則,若他們不幸身亡,預設的加密郵件將自動傳送給[小丑],屆時[假面]相關的所有情報,都將會呈上總部。
隨後,十三席的某位必定親臨九區,對[假面]降下審判。
既是為他們復仇,也是為了收割[假面]體內辛辛苦苦飼養的諸多邪祭。
“[命運]?!”
森白假面之下,馮睦那雙高速旋轉的猩紅勾玉驟停滯。
他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愕:“.……”
原來是[命運]盯上了我啊?
馮睦腦海中思索過諸多可能性,卻唯獨未曾預料到,對自己懷揣“善意”的人竟然是[命運]?
“奇怪,系統提示呢?”
馮睦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有觸發提示?是被忽略了?還是……這本身就是‘白銀寶箱’獎勵的一部分,提前一步以這種‘送貨上門’的方式送達了?”
“亦或者…..這根本就是一份意料之外的‘野生寶箱’?”
電光火石間,種種猜測在馮睦腦海中激烈碰撞。
馮睦周身如同實質般澎湃洶湧的滔天殺意,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急速平息,消散。
那不斷瘋狂開合、追咬司儀頭顱的肋骨犬牙,彷彿未能飽餐似的,帶著一絲極不情願的遲緩,緩緩縮回了他的胸膛裡。
手中的猙獰脊椎骨,則如同歸巢的毒蛇,精準無比地“嗤”一聲,插回頸後裂開的縫隙。
傷口處的肌肉一陣詭異的蠕動,瞬間彌合如初,連疤痕都無。
“嗒。”
馮睦疾衝的腳步戛然而止,穩穩釘在原地。。
他好整以暇的抖了抖手,五指裂口癒合,十分輕柔地覆上了司儀被刮破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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