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來就是礦洞下下面,到了這北鄴城中,看待每個靠近的人都疑神疑鬼。
徐雲帆冷淡的神情也略微緩和了下來。
他略作思索。
“你真想要這屋子?”
聽到徐雲帆鬆口,秦博連忙道:“是,這是我家祖宅,昨日一時有些心切,我那師妹是個暴脾氣,聽話聽了半截,知道我宅子有了新主人,說是先嚇唬嚇唬,自然就能很順利的將屋子贖回來。”
他苦笑一聲,拱拱手道:“還望徐兄見諒,此事確是我等不對,等費師妹傷勢好些了,我帶他過來給您賠罪。”
徐雲帆微微點頭,轉過身邊走邊說道:“此屋既然是你的祖宅,既然講道理,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進來談吧。”
“多謝。”
秦博深吸了口氣,緩緩跟著徐雲帆邁進屋子。
一踏入屋內,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朝牆角瞥去。
剎那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院牆下方的一塊青磚已然破碎,那裡,正是埋葬著他至關重要的東西!
一瞬間,驚怒如同洶湧的潮水,將他的腦海徹底淹沒。
東西被人掘了!
他猛地抬起頭,雙眼迅速佈滿血絲,死死地盯著前方帶路的徐雲帆的背影。
徐雲帆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道:“這宅子也是我前幾日才從牙行買的,裡面不過初步打掃了一番,傢俱基本都原封不動。我也不刁難你,之前我在你那師妹身上得到的銀票不過千兩銀子,算上我的……”
“鐺!”
一聲清脆得如同銅鐵碰撞的聲音,驟然在這原本靜謐的小院中迴盪開來。
感受到腰間傳來略微的刺痛的徐雲帆猛地回過頭,只見秦博手持一把匕首,正狠狠地刺向他的腰子。
匕首破開他堅韌如牛皮的面板,刀尖沒入半分。
秦博畢竟是練武之人,這一擊力道極重,將他腰間的面板刺破,但匕首很快瞬間被徐雲帆下意識的肌肉反應收縮,讓肌肉如鐵箍般死死卡住,無法前進分毫。
“你,做什麼?”
徐雲帆眼簾低垂,聲音低沉,嗓音平穩沒有絲毫起伏。
秦博此時卻是滿嘴苦澀,滿眼寫著難以置信,喃喃道:“橫練?!”
他感覺天都快塌了,隨便碰到一個人,竟然是極為罕見的橫練武人。
徐雲帆心中的怒火此刻如被點燃的火藥桶,迅速升騰。
還好自己修煉了銅身功,若是換做他人,這一下恐怕已經徹底失去戰鬥力,陷入瀕死的危險。
腰子被刺破,這在衛生條件極差的古代,幾乎算得上重傷,天知道有沒有大夫能救治,大機率只能等死。
他當真是又驚又怒,體內血氣好似平地炸響的驚雷,驟然激盪起來。
他的心臟在一瞬間的跳動速度幾乎達到了每分鐘近三百下,大量血液伴隨著體內各項急速攀升的激素,迅速湧向全身。
身上肌肉瞬間緊繃隆起,如同充氣般膨脹起來,體表青筋根根暴突,好似盤根錯節的老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甚至能在他肌膚上看到一縷淡淡的銅澤,隨著舉手動作間,陽光照耀在身上,身軀流露的銅澤不斷閃爍。
徐雲帆大手如電般探出,一把按住想要抽身退走的秦博肩膀。
強大的力量讓他的指頭深深陷入秦博肩頸的肌肉中,牢牢抓住不讓對方退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