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道長慌忙抓過兩個教徒擋在身前。
重錘貫穿第一具軀體時去勢不減,第二人被砸得凌空飛起,後背撞上香爐才止住去勢。
銅鑄香爐竟被撞得凹陷下去,爐中香灰混著血水潑灑在“惡世當滅“的幡旗上。
徐雲帆踏步向前,每一腳都踏得地磚崩裂。
剩餘教徒被他氣勢所懾,握著兵器的手止不住發抖。
有個年輕教徒突然扔了鋼刀,哭喊著朝山門跑去。
“廢物!“
棲霞道長拂塵橫掃,塵尾鋼針洞穿逃兵後腦。
轉身時卻見徐雲帆已近在咫尺,汗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等等,等等!”
棲霞道長突然扯開道袍,胸口竟紋著密密麻麻的穴點陣圖:“你若殺我,青州三十七處……”
重錘砸碎顱骨的悶響打斷了他的威脅。徐雲帆單腳踩住那顆嵌進地磚的頭顱,甩了甩錘面上粘稠的紅白之物。
“聒噪,無聊。”
幾個呼吸間,整個棲霞觀內已再無站立之人,那些磕了藥的被他用重錘砸的筋骨俱碎,毫無生氣。
夜風捲著血腥味掠過山崗。
徐雲帆彎腰撿起染血的幡旗,隨手裹住甕金錘負在背上,眼下整個棲霞觀內的教眾早已經嚇得作鳥獸散,消失不見。
轉身時,徐雲帆瞥見棲霞道人懷中半本名冊,隨手翻看了下,某頁赫然寫著‘七月十五,送童男童女各十二至蒼梧別院。’
其他的各種物資,俱都在裡面記得詳細,多數是送往青州與梧州的交界地,一座叫連山鎮的地方。
“香火教……”
徐雲帆沉吟了下,並沒有將這半部名冊置於火盆內,而是揣入懷中,將那功德箱提起,轉身離去。
這可都是錢,粗略估計,銀票加銀兩,怕是得有三四千兩銀子。
將略顯沉重的功德箱放在馬背上,棗紅馬在廟門外打了個響鼻,徐雲帆翻身上馬,策馬而去。——三日後,青州州城長益城,長風酒樓,與長風酒肆是同一東家。
二樓雅間雕花木窗半開,幾縷暮色斜斜落在青玉案上。
徐雲帆望著面前剔透酒液的酒杯。
“劉老哥嚐嚐這道清蒸靈魚,雖然只吃過幾次,但口味極佳。”
等到菜餚上齊,他抬手揭開竹罩,氤氳白霧裹著異香騰空而起。
盤中鱸魚通體泛著碧玉般的光澤,魚身七寸處隱現雲紋,正是長益名產“青雲渡“——此魚在青州生在渡海深處,八十兩紋銀不過換得四兩精肉,是武道修行者極佳補品。
對於武師境界有極大好處,能強壯筋骨,洗滌血氣,長久食用,能潛移默化間改人資質。
可惜,這等上佳靈魚極為稀有,也就只有在渡海能吃到,偶爾不過見到一條,離了渡海活不過兩個時辰,今日倒是徐雲帆好運氣。
“好好好!”
劉天雲大喜:“我為主家做事許久,吃這條靈魚,算算時間,怕是有四五年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