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帆聞言神色動容。
還不等徐雲帆說話時,呂一先開口。
“近些日子北鄴城中江湖人越來越多,你看到了嗎?”
“這些日子我都在家中練武,連吃飯都是長風酒肆送過來,甚少出門。”
徐雲帆隨口回答了一句,有些好奇道:“最近北鄴城中有很多江湖人嗎?”
“簡直都快扎堆了,去大街上一看,十人有二三人都執劍挎刀,城中的酒樓生意爆滿,那些江湖人,一言不合拔刀就砍。
西市酒旗十三家的掌櫃,如今都在櫃檯後架了鐵樺木盾。
前日長風酒肆兩個使斬馬刀的漢子鬥狠,碗口粗的樑柱被攔腰劈斷,如今二樓是全塌了!
太過擾民,還是一城太守蔣懷生讓都尉率兵把守。”
“怪不得前幾日我練武的時候,有人攀牆偷看,我還以為是街坊鄰居就沒在意。”
徐雲帆捏著下巴若有思索,繼續詢問。
“是發生什麼了嗎?沒好事,這些所謂的江湖俠客,怕也是不會過來吧?”
呂一嘿笑一聲:“自然,這些混江湖的,一個二個鼻子靈得跟狗似的,聞著腥就飛奔著過來了。”
頓了頓,呂一夾了口菜,悠悠道:“胡家率先傳出訊息,積雲山有一位高手兵解,留下一口神兵,因地龍翻身,那兵解的洞口漏了出來。
說是前朝鎮北大將軍的兵解遺蛻,懷裡抱著的鎏金鐧,鐧鋒挑著的殘甲還在往下滴血珠。
神兵得見天日,有光華直射牛頭,漫射山澗,被城內幾家撞見,然後言論迅速散播開,如今積雪消融,洞府再現,自然整個青州武林聞風而動。”
說到這裡,呂一臉上泛起一抹嘲弄笑意。
“那些人,大多數都是耗材,神兵,有這麼容易得的,你以為評書裡說的那些人,得了神兵便能一飛沖天,怕是連神兵靈性反噬都熬不過,一身生機都拿捏不住,被盡數吸食殆盡。”
“這麼邪乎?”徐雲帆還是頭一次聽說,李浩銘都沒講過這些。
“神兵神兵,豈是凡俗能比。”
呂一嘆息一聲,抬頭看了看今日略顯陰沉的雲層天際。“今時不同往日,也就神兵嶺傳承久遠才清楚,如今一線生機,在神兵身上,可神兵……”
他搖搖頭:“邪性得很,神兵鍛造,必須以人祭,方才有靈,兵器有靈者,方才能稱之為神兵。
常人難以靠近,一旦出了鞘,稍微離得近些都會傷人。”
徐雲帆很驚訝,從沒想過一杆兵器也能有如此力量。
又連續追問了神兵特性,呂一都一一解答。
與呂一喝了個盡興,徐雲帆難得喝得有些醉意。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看著呂一鼻頭上泛起的通紅酒槽鼻。
徐雲帆沉默了下,開口道:“等冬雪消融,積雪散去,我就準備離開北鄴城,去尋一門派拜師。”
呂一神色微動,他看了眼徐雲帆,微微點頭。
“也是,你還年輕,得多出去看看,闖闖……不過你帶藝拜師,怕是會被人顧忌,你如今是一練武師了吧?”
“我如今已筋皮大成,練骨入門,算得上是二練武師。”
呂一邊說,邊夾了塊滷牛肉,就聽到徐雲帆的話,手上一哆嗦,神情難以置信,失聲道:“你二練大成了?!”
徐雲帆微微點頭,神情淡然,但看著呂一這老頭神情那副不可置信和一副你說胡話說瘋了的表情,心中還是略有些暗爽。“我不信!”